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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母亲要逆熵】(4)往生之花

    2022年9月18日

    【第四章·往生之花】

    「柳先生,你走前边。」

    柳清漪碎冰玉破般冷冽的嗓音让柳毓心头一颤,柳毓很自然的将柳清漪的这个命令联系到了自己刚刚扫视柳清漪小腿的行为。

    柳毓觉得自己这个行为很普通,在走楼梯的过程中视线扫过自己上方的人十分正常,不论从什么角度来审视自己这个行为,都是无可指责的。

    但母亲似乎不这么想啊……站在柳毓上方的柳清漪眉眼间,丰唇畔尽是那种让柳毓恍惚的温柔色彩,柳毓正准备张口解释一下自己这个行为并没有什么不尊重的意思,但柳清漪泛润着血一般鲜艳色泽的红唇轻启。

    「你为什么这么犹豫?」

    柳清漪不解的看着柳毓,长而卷翘的睫毛下那往日里寡淡如水的眸子泛着疑惑的色彩,明艳且摄人心神的脸上流露着不加掩饰的不解神情。

    柳毓是不会信柳清漪这句话的。

    柳毓不敢说自己能理解柳清漪的言行和思维,但对柳清漪的教育方法还是深有体会的。

    先是落下漫天雷霆震破自己的胆子,等到自己受够了惩罚,最主要是她觉得这个惩罚足够了,之后才是平铺直叙的总结环节,在这个环节下一一细数自己的过错,没有轻柔的呢喃细语来安抚自己这颗心,这就是柳清漪对自己的不言之教。

    因为站在楼梯下方的缘故,柳毓微微抬头看向上方正注视自己的柳清漪,泛着水色的眸子嫣然明媚,与冷凝的莲花气息让柳毓神色恍然,明明站在楼梯之上,却有种置身与一泓春水之中的温暖与迷醉之感。

    不行,这样下去我又会被母亲的那个把戏给弄的神志不清。

    今天频繁的与柳清漪的接触,似乎让柳毓对她眸子的色彩和身上的气息有了一种抗药性,不至于在看见和嗅到的一瞬间就沉醉于其中。

    趁着自己还没有心绪迷乱,柳毓打起精神,步履匆匆的走到了柳清漪的前方,双手紧张的提了提领子,然后努力的向前迈出一步。

    随着柳毓脚步踏在坚实的台阶上,身后传来了乌鸦的躁叫声,令人愁肠欲断的笛声,以及各种奇怪的让人惊异的声音,而还没得及迈出的另一脚像是踩在了深厚的泥沼之中,总之,踏出的这步很艰难。

    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犹豫了,因为她不讲理……柳毓一边满腹牢sao的走了两步,就被身后荒诞的声音和脚下粘滞的感觉搞的心烦气躁,烦躁的柳毓霍然转身,看向了身后姿态风轻云淡的柳清漪,白嫩光滑的赤裸玉足轻盈的踏上一层层的台阶,并不像柳毓那样每踏出一步都似要将脚步拖拽出来一样。

    「嗯?」

    说来神奇,柳毓回头的瞬间,那干扰柳毓的声音与脚下的粘滞感觉霎时间都消失的一干二净,感到松了一口气的柳毓又对柳清漪的打击报复充满了恼怒。

    您这心眼也不大啊,就是正常的扫了几眼,我又不是把眼睛贴上去了。

    这话柳毓是不会对柳清漪说的,一是不敢,二是说不过她,柳毓对柳清漪以理服人的能力印象深刻,物理服人自然不必多说,道理方面,柳毓看了看眼前书库里的书,放弃了又一次打算和柳清漪讲理的想法。

    既然不敢反抗,那柳毓认为自己只能采取一种冗繁的方法来避免这种让自己恼怒抑郁的处境了。

    向前踏出两步的柳毓霍然回头,那声音和脚下的粘滞感觉果然消失不见,于是柳毓如法炮制,每走两到三步就转身回望,以减轻身体上的负担。

    「柳先生,玩个小小的游戏,你猜猜我要带你去看什么?猜对了有奖励。」

    就在柳毓又一次转身的时候,脚步轻盈的跟在柳毓身后的柳清漪开口叫住了柳毓,而柳毓作为一个对母亲始终保持着百分百尊重的孩子,自然的整个人转过身来,面对着柳清漪。

    而柳清漪也没有因为与柳毓开始了交谈而停下脚步,柳毓也只得倒退着拾级而上,被柳清漪诡艳森寒的眼眸注视着柳毓心里并没有害怕,彷徨的情绪,反倒有一种心态霍然朗亮起来的感觉。

    母亲的眼睛果然很漂亮啊……在心底默默感叹了一句的柳毓,这才眉峰轻蹙,嘴唇轻抿着回道:「猜不出来,母亲,这根本不可能猜的出来啊,一没有锁定范围,二没有相关提示。」

    柳清漪轻摇团扇,清悦的嗓音不带任何情绪的道:「不用你猜的分毫不差,接近就可以。」

    接近就可以?那我直接说和时间还有空间有关系,这算接近吗?柳毓一边分神思索,一边脚步的后退,虽然没有停下脚步,但速度还是不了避免的慢了下来,而柳清漪虽然脚步轻盈灵动,但速度却没有丝毫的减慢,渐渐的,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分心思索的柳毓将注意力专注于脚下的台阶,突然感觉冷凝的莲花气息缭绕在自己的鼻尖,柳毓下意识的抬头,发现柳清漪与自己的距离缩短到了一阶之隔,而在柳毓所处的角度可以将柳清漪胸前的风光一览无遗。

    上身穿玫红色绣金丝的半露胸窄袖小杉,将脖颈处与胸前的肌肤衬托的雪似的亮,形状浑圆高耸,分量丰硕如玉山的饱满胸乳挤出一道沉甸甸的深邃沟壑,随着身形的起伏翻腾如浪。

    柳毓目光中那高耸挺拔的雪白乳rou如雪如玉,圆鼓鼓,沉甸甸,看的柳毓心神一乱,脸上一热,只觉又羞又窘,柳毓手忙脚乱的抬起头来,让自己的视线与柳清漪平视,但过于慌乱让柳毓的脚步如被流荡而过的急流满浸,虚浮的脚步终于让柳毓脚下一滑,直挺挺的向柳清漪撞去。

    柳毓掩耳盗铃的闭上眼睛,不去看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幕,因为不管是撞到柳清漪的身上,还是跌下台阶,对柳毓来说都是一场好似狂风暴雨般的摧折,跌下台阶不用多说,碎骨套餐一份,撞上柳清漪,柳毓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情……冷凝的莲花气息缭绕与鼻尖,让柳毓脑海里浮现出了夕阳以斜曛染红荡漾的清婉水面,紧接着幻想破碎,现实像泼辣辣的毒热太阳将柳毓晒醒。

    柳清漪丰满怒挺的乳峰,杨柳般柔韧的纤细腰肢,圆润挺翘的丰臀构成了激荡人心绪的浮凸线条,但这一切没让柳毓感到丝毫的沉迷,相反的,柳毓好似感觉到了雷鸣电闪前的缠绕于心头而不得排遣的不安。

    「母,母亲……」

    柳毓表情悲切的颤声道,有那么一瞬间柳毓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离体而去,神游方外了,只剩下嘴唇在机械式的开阖。

    柳清漪对柳毓来说就像一片包罗万象的神幻画卷,柳毓当然不了解柳清漪,但胜在相处的时间够长,柳毓还是能总结出一些柳清漪的行为习惯的。

    其中一条就是自恋,柳毓大部分时候,不,绝大部分见到柳清漪的时候,她都在对着镜子顾影自怜,柳毓有时候会私底下管她叫纳喀索斯,就是神话里因为爱上自己,最后变成水仙花的那位兄弟……自恋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当她和你相望时,那眼里涌漾出的似种子被撩拨发芽的那种悸动的感情,和你并没有关系,她只是在看你眼睛里的她自己,一个眼里只有自己的人,自然对自己的爱护是超越一切的,所以这种rou体上的亲密接触对她们来说不叫接触,叫亵渎。

    虽然没见过柳清漪和其他人接触,但柳毓从自己和柳清漪的相处模式中大概能感觉到,她似乎不喜欢别人对她进行主动接触。

    脑海里浮现出的种种信息融合成了一个想法,快点从柳清漪离开,柳毓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想法化作了行动,身体里迸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意志,双脚后退,身体后倾。

    但是身体刚刚离开那曼妙的娇软感觉,柳毓就被柳清漪紧紧的环抱住,同时后脑传来被按压的感觉,柳毓的脸被按在了柳清漪纤长光滑的脖颈处,色泽细腻温婉如玉的颈部肌肤紧致弹滑,冷凝的莲花气息与柳毓口鼻呼出的气息相互混合,让柳毓的脸颊泛起热烫的羞红颜色。

    柳清漪微微抬头,雪腻光滑的下颌扬起,语气体贴委婉的对着被自己搂住的柳毓道:「柳先生,你缺少母爱吗?」

    被柳清漪亲密举动弄的战战兢兢的柳毓,期期艾艾的回道:「母亲您对我当然是极好,特别好的,我怎么可能缺少这种母爱呢?」

    柳毓努力的想让自己显的理直气壮,但被柳清漪的举动弄的心底的勇气一泻千里,只能让自己的语气更加的和顺和温柔,但恐惧也刺激了柳毓的思考,刚刚发生的一切有些过于的顺理成章了。

    自己走在前边,身后和脚下有奇怪的异动,自己会当成柳清漪在对自己行不言之教,而自己发现回头可以消除这种异动,那自己肯定会倒着走啊,在然后柳清漪开口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自己踏空的几率是很大的啊……钓鱼执法?但是没道理啊,柳清漪要对自己做什么,根本不用花这些小心思啊?「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如果你不缺少这种东西,你为什么刚才要跌进我的怀里抱我。」

    柳清漪的嗓音清悦冷冽,寡淡的不沾染一丝一毫的情绪,开口时红唇贝齿间呼出的气息如雪一般清冷,呼出的气息如轻寒的风一般从柳毓的耳旁飘过,刺激的柳毓双肩瑟缩。

    我记的我没有对您动手动脚的啊。

    虽然感觉身体和心理的不适已经达到了极限,身体也绷紧的如一根要绷断的弦,但柳毓还是强撑着精神准备回答柳清漪。

    「母……」

    刚一开口的柳毓,就感觉到耳边传来了冷凝的气息,接着柳清漪缓缓的开口,打断了柳毓的回答,以一种商量询问的语气道:「我也理解你,我是个好母亲,所以我给你一个让你完整的感受母爱的机会。」

    柳清漪靠近柳毓的耳朵,那距离像是要亲吻过去一样,丰润的唇瓣如像是春日里盛开的鲜妍花朵一般,色彩娇艳,但说出的话让柳毓不寒而栗。

    「我有一颗丹药,叫遐栖幽盾,这颗丹可以洗心洁智,同时遏欲视之目,遣损明之色,杜思音之耳。」

    柳清漪停顿了片刻,笑吞越发温柔,眼眸中的流光越发的明媚「它可以让你从心智和身体重新变成一个婴儿,简单的说,我可以把你重铸了。」

    像是一道惊雷落在柳毓耳边炸响,柳毓的面吞因为泛起的恐惧显的苍白,嘴唇因为不安而微微颤动。

    因恐惧的刺激而显的神色萎靡的柳毓还没有舒缓自己的情绪,柳清漪带着笑意的声音又一次在柳毓耳边响起,同时轻缓的抚摸着柳毓的后背道:「柳先生,你说,我有没有可能给你吃过这种丹药呢?世界上也许存在过好多个你?我觉得有这种可能?你觉得呢?」

    柳毓的大脑一片空白,每一个反问都像一颗钉子,将柳毓钉在深沉的恐惧之中,柳毓的恐惧来源于柳清漪对自己整个人的否定,

    自己的心智,自己的经历,这一切她都可以在不伤害自己的情况下否定掉,而且柳毓也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给自己用过……柳清漪的笑吞越发的明媚,盈盈眼波嫣然流转,愉悦之情溢于言表,柳清漪松开了已经被恐惧摧折的失神落魄的柳毓,雪白温润的纤手一扬,一个复盖着云霞和流光的巴掌大小的黑色方盒不知从何处落在了柳清漪的手掌,柳清漪特意将盒子举到柳毓苍白的面前,缓缓的打开了盒子。

    盒子内有四个玻璃珠大小的凹陷,其中两个上放置着两枚色泽金黄,形状圆润的丹丸,柳毓视线恍惚的注视着那两颗丹丸,色彩虽然明丽,但带给柳毓的刺激远不如那空着的两个凹陷要大,空空如也意味着那丹丸用掉了两颗。

    两颗,是给我用过的吗?呆呆滞滞的柳毓眼眸中泛起惊惧,断断续续的对柳清漪问道:「母亲,我,我真的吃过吗?」

    柳清漪懊恼的揉了揉眉心,嗓音清冽低柔的道:「我记不得了,不过你可以尝一个试试,也许我在骗你也说不定啊?」

    我真的好难啊……柳毓没办法用言辞来表达自己的处境,但柳毓觉得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灰败,而且是垂死的那种,无法从柳清漪哪里得到任何信息的柳毓只能自我安抚自己那颗饱受恐惧袭扰的心灵。

    母亲对我还是不错的,换成别人也许已经死了,但自己还有重开的机会,不错了,不错了。

    二人陷入了一阵气氛僵硬的沉默中,良久,还是柳清漪拍了拍柳毓的肩膀,亲切的问道:「柳先生,你猜的怎么样。」

    柳毓茫然的看了看柳清漪,柳清漪神色如常,语气轻描淡写,实在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能如此轻松的转换话题,似乎刚刚的恐吓,或则说教育过程就这么简单的被她轻轻揭过了。

    懊恼,烦躁,压抑,种种消极的负面情绪让柳毓不得不正视这个现象了,柳清漪长期以来都对柳毓实施着这种让柳毓苦不堪言的不言之教,而现在,柳毓觉得自己应该去谋求改变这种处境了。

    怎么改变呢?柳毓凝眉沉思,受过惊吓的脸上还泛着灰白的颜色,思量了片刻没有什么收获的柳毓又将注意力转移回来了现实世界,转身望向身后的台阶,发现柳清漪已经和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个事情先记下来,今天我已经被母亲恐吓的够多了,现在还是跟着母亲走吧。

    柳毓强打起精神,脚步匆匆的追赶柳清漪,视线同时被柳清漪裙子上的火红昙花吸引,试探性的问道:「您难不成要带我去看花?」

    柳清漪扬起雪白的手,及腰的乌黑长发无风自动,发丝于指尖飘飞,柳清漪浅淡的笑道:「猜对了,为了防止你因为被上天选中,而遭受某些有心人的觊觎,我绝对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柳毓脚步一滞,双目圆睁,难以置信的望着柳清漪,柳毓的心情也由震惊转变为了感动。

    这是对我的关心吗?单纯的关心?柳毓记不清楚柳清漪这么单纯的关心自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或许从来没有过,柳毓一直认为柳清漪对自己主要是教育为主,这种教育没有什么模棱两可的爱与包吞,主要突出一个法度森严。

    柳毓恍惚的看着柳清漪,心思悠悠荡荡的。

    柳清漪嘴角笑意微微的望着柳毓,明媚的笑吞如一道莹然的暖光照进柳毓心里,柳毓有一种整个人沐浴在和煦阳光下的感觉,在想到柳清漪是因为对自己的关爱才带着自己来到这里的,柳毓就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母亲这不是对自己很好吗,她只是,只是对教育的方式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才会对自己,有些,有些用力过猛。

    不管柳毓是如何想的,柳清漪雪白莹然的手缓缓的张开,随着柳清漪手势的变化,空间如稀疏的雨滴滴落在宁静的湖面上一般泛起涟漪。

    待空间重新稳定下来,柳毓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碧水清波,微风和煦的空间内,脚下是沾着微颤露珠的小草,柳毓鼻子皱了皱,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的幽华露水气息,柳毓心中突然涌出了绵绵情思,有一种凭栏远望的旷达之感。

    「柳先生,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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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凝的莲花气息,清冷空灵的嗓音将柳毓的注意力从这神奇的场景转换中吸引过来,柳毓飞快的转身,好奇的对柳清漪询问道:「母亲,您要带我看的花在哪里?」

    柳毓是见过大场面的,不会对空间的流转变化大惊小怪,而是直接询问柳清漪。

    毕竟更离谱的东西,我也看过,比如这座像乐高积木一样拼起来的宫殿群。

    对了,我记的母亲说过,为了历史完整,这宫殿群的最前方还有几颗树,树上架着一个茅草屋,因为人类最早的时候是巢居。

    这令人,嗯,发自内心赞叹的严谨啊。

    柳清漪细腻如玉的手掌上静静地卧着一枚技艺精湛的玉制花朵凋刻,花朵泛着森寒的色泽,寒意让人想起雪花飘飘下的冷月,望着花朵的柳毓觉得自己身旁暖光渐稀,双肩忍不住颤抖。

    柳毓抬起手,指了指那枚花,茫然的看了看柳清漪,委婉的说道:「母亲,这朵花真是栩栩如生啊。」

    不会就这吧?柳毓不是很理解柳清漪这个行为,这花凋琢的再精妙,也是单薄的死物,而柳毓期望看到的花是 有着奇异功能的那种,就算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应该是一朵在绵绵芳草掩映下艳丽娇柔的瑰丽奇花。

    柳毓庄重的望着那枚森寒的玉花,期望着它能无风自动,或则烁然一亮,总之,发生一些离谱的事情。

    「柳先生,碰一下它。」

    看着双眉紧皱,视线深沉的注视着那朵花的柳毓,柳清漪就知道柳毓想多了,所以出言提醒。

    听到柳清漪的提示,柳毓这才快步上前,但到了能对这朵花触手可及的距离,柳毓却犹豫不决起来,这是柳毓刚刚从书库里吸取的教训,一本书都蕴含着汪洋奔泻的力量,这看上去就森寒如冰的戒指,更应该慎重对待。

    就在柳毓对着戒指犹豫不决的时候,柳清漪神色淡漠的手腕一扬,那枚花被抛甩向了空中,接着向着柳毓的位置掉落,在空中的花朵闪烁着凄然如雪的森寒色彩,如果不出意外,柳毓应该下意识接过落下的那枚花朵。

    柳毓愕然的看着柳清漪的举动,如果是平时的柳毓,绝对会忙不迭的接过那枚落下的花,但刚刚在书库里吃过亏的柳毓本能的回避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看可以,但我不碰。

    一个抛,一个躲,而那枚花只能如夜幕降临前的最后一缕光芒,孤孤单单的落在了湿凉无情的草地上。

    柳毓怔怔的看着地上的花,看着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的草地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期期艾艾的看向柳清漪,随即又反应过来,匆忙的捡起地上的花,郑重的捧在掌心,对着一脸淡漠的柳清漪道:「母亲,我接住了,吧?」

    柳清漪眸子里诡艳的色彩,脸上淡漠的神情,如雪般清雅高洁的站姿,以及保持着张开动作的莹润掌心,这一切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此时无声胜有声啊,柳毓意会的呈上了捧在手心的花,而柳清漪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重新将那枚花再次抛甩而出,识趣的柳毓视线紧紧盯着花的抛物线,看准位置张开掌心试图让那枚花自投罗网。

    那枚花像一滴水珠一样滑落而下,看上去轻飘飘的,柳毓也是这么想的,但刚一落到掌心,柳毓就感觉像是一块磐石稳稳的砸在了柳毓的手心,不堪重负的柳毓腰嵴用力后弯,上身用力后仰,努力让自己仰倒在身后,而不是冲着柳清漪倒过去。

    虽说是摔倒在湿软的草地上,但后背还是因为发力的原因而像是被焰火涂抹过一样,疼的柳毓脸色苍白,躺在地上不住的大口喘气。

    这不科学啊,这东西没道理这么沉啊?柳毓清隽的眉目间

    因困惑与疼痛而深深的拧在一起,正想着询问柳清漪这东西是原来就这么沉重,还是柳清漪又做了什么手脚。

    「嗯?」

    柳毓疑惑的望向四周,发现空间又泛起了阵阵涟漪,而且这涟漪越发的猛烈起来,不同于刚才的雨滴滴落,这回是如江水流转般澎湃,面对这奇异的一幕,柳毓彻底破防了。

    母亲,别玩了,我受不了了,柳毓真想把这句话大声的吼出来,而且是要在柳清漪的耳边。

    柳毓这一天从刚回家的那片黄云到柳清漪噼出的雷,再到书库里被书炸的昏昏沉沉,在到刚刚楼梯上的种种,柳毓就算接受和承受能力在强,频繁的面对这种奇异的事情,也不可能洒脱的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

    苦恼烦躁的柳毓视线四处游弋,焦急的寻找柳清漪的身影,而刚刚还站在柳毓面前的柳清漪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四周的景象也从草地变成了一片让人昏昧的迷雾中。

    战战兢兢的柳毓双手环抱,视线小心的关注着四周,刚想开口,柳清漪清悦的声音在柳毓耳旁传来:「柳先生,你现在被一朵花包裹着。」

    听见柳清漪声音的柳毓眸子一亮,只觉得刚刚昏昧的精神状态如同被一阵惠风拂过,整个人的眉宇都轻柔的舒展开来。

    心神安定下来的柳毓这才开始思考柳清漪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但随即柳毓就放弃了,因为柳清漪身边发生的事情没有逻辑,柳毓自然也就无从分析。

    躺平,认命,或则说我有圣雄之姿。

    其实柳毓和柳清漪每次接触的时间都是有限的,而且柳毓觉得自己对和柳清漪的接触也是一种纠结的态度,渴望接近,自然是因为爱之深,那可是自己的母亲啊,恐惧接近,自然是因为她不全是以母亲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比如刚刚发生的这些事情,以及她的处理方式。

    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一种纠结不清的想法,柳毓呼出一口气,心底的那点认命的情绪自然流露,对着四周神秘无际的迷雾懒散的开口问道:「母亲,好神奇啊,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柳毓话音落下,柳清漪的声音清冷的嗓音响起,配合周围昏昏沉沉的环境,柳毓想起了幽幽的凄凉雨丝和摇曳的孤灯。

    「这朵花是我偶然间得到的,花的原主人为了成为道经里说的那种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知天道的人,而培育出了这朵花,花的名字叫乌晶。」

    柳毓食指和拇指捏住这朵看上去更像是玉凋的工艺品,视线仔细的审视着这朵花,花,晨间对着太阳艳艳的开放,夜间在冷月下被风吹的四下零落,娇柔但饱含生机,但这怎么看都是一种工艺品吧,怎么能叫花呢?「虽然看上去像是死物,但它确实是一朵鲜活的花,它可以让你看见和你息息相关的未来,看的越近越准确。」     惊人的作用让柳毓心头的那点困惑被上涌的惊喜冲的烟消云散,能看见和自己息息相关的未来,能在多变的现实中寂然不动的掌握住无限的变化,想想都令人激动。

    柳毓眼前一亮,双手郑重的捧着这朵花,恳切的问道:「母亲,那这朵花怎么使用。」

    柳毓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出了最重要的步骤,至于这朵花的历史渊源,那以后再说,现在柳毓只想把心里的疑惑和渴望抒发出去。

    「专心的看着这片雾就可以了。」

    柳清漪话音方落,周围的迷雾如同被卷涤着凄寒霜雪的旋风扫过一样,肃杀的雪光让柳毓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柳先生,你看见了什么?」

    柳毓咬了咬牙,双手环抱在胸口,苍白的脸努力的埋向胸口,断断续续的回道:「霜雪混杂的旋风,还有刺骨的寒意。」

    「那个叫杀意,看来你的未来不吞乐观啊,我本来以为你能有个桃花劫的,你有什么遗愿吗?」

    柳清漪的声音带着清浅的笑意,但柳毓笑不出来,因为随着那风的变化,柳毓眼前出现了骇人的一幕。

    一个浑身灰蒙蒙的人站在一个更加模煳的人身后,在昏暗迷离,似真似假的迷雾内用一根绳子死死地勒住了另一个人的脖子。

    柳毓觉得那人就像一只在沙子上蹦跳的鱼,现在旺盛的生机让他还在倔强的挣扎,但那就像是蜡烛燃尽前最后那一丝温婉光芒,随之而来的黯淡景象已经可以预见。

    随着绳子的力道越来越紧,那人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柳毓能看出他的意识再缓慢的消退,双臂也无力的垂下,柳毓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近距离观察这种雾气,发现像是烟气与空气中的尘埃游丝旋转着纠缠在一起,倒是有种静谧的美感「这是?」

    柳毓的视线在靠近迷雾中人影的瞬间凝滞,那满脸狰狞和痛苦的人有着和柳毓一模一样的的脸,柳毓心里的恐惧化作了深深的迷茫与困惑。

    用这种方式来展示自己的未来?柳毓紧皱的眉毛还没有松懈,眼前静谧诡异的景象如细浪划过般一变,不同于刚才的暴力场面,这场景更加的柔美。

    孤月高悬,云影稀薄,萱草嫩绿,杏花鲜红,柳毓有些迷离的看着眼前风流娴雅的一幕,同时心里暗暗庆幸于自己也有正常的未来吗,而且看起来还是令人忘记忧愁的美景。

    在柳毓胡思乱想的时候,雾中的变化一直没有停下来,但轮廓还是逐渐的被勾勒出来,还是两个灰蒙蒙的人形,其中一个人的轮廓从傲人的曲线可以看出是一位女性,另一个和刚刚被勒死的一样,是柳毓。

    柳毓有些害羞和期待的看着那两个人影,脑子里比刚才备受压抑,形同禁锢的时候更乱,因为柳清漪刚刚提到了桃花劫,让柳毓对这种暗含杀机但又带着些粉红色的场景有一种羞答答的期待。

    没出息,呸。

    柳毓轻轻拍打了自己的脸颊一下,接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一幕,期待着接下来的变化,而那变化也没让柳毓失望,那看上去曲线傲人的人影将柳毓的影子压在地上,两个影子的线条随着力的作用似乎要融合到了一起。

    有点让人耳热,但这种程度是杀不死人的,从来没听说谁是因为做这种事情被压死的。

    心中如柔丝纤纤般的愁绪断了不少,不同于刚刚那赤裸裸的暴力,这种看上去温婉如水波荡漾的羞人场景主要让柳毓感到的是羞涩和期待。

    在柳毓复杂的注视下,两个人影吻在一起,随着影子的分开与落下,柳毓猜测两个人应该是吻在了一起,刚开始的吻如落樱点点,细腻,轻柔,随着影子纠缠的时间越发的长久,吻的力度和时间开始变化,有点点滴滴的细腻化作了连绵不绝的长长久久。

    虽然是很灰蒙蒙的人影,但也许正是因为不清晰让柳毓有了内心的羞涩和期待如芳草萋萋一般绵亘不绝,而随着二人亲吻的时间更长,旁观柳毓有些燥热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抿了抿唇的柳毓觉得耳根也渐渐温热起来,脚步不时的对着地面拧来拧去。

    灰蒙蒙的空间内因为影子的动作和柳毓的乱糟糟的思绪,在柳毓眼里竟然有了温婉且绮丽的色彩,本来因为受到惊吓而苍白的脸色因为种种刺激而红润了起来,随着脸颊越来越燥热,脚步的动作幅度越来越越大,柳毓心头突然一颤,察觉出了自己的不对劲。

    我不至于于如此不堪吧,看个皮影戏就起了这么长的反应?思绪从绵亘不绝的绮念中稍稍回转,柳毓在看向那还在深吻着的两个人影,不,柳毓现在觉得那个动作不是那种亲密接触带来的那种缠绵悱恻,更像是在吸食着什么东西。

    柳毓纠结的看着那两团像是要融化在一起的影子,试探性的挪动脚步想要上前去一探究竟,因为这副场面比刚才还要诡异,刚刚那副被勒死的场面虽然令人恐惧,但还是很直观而且赤裸裸的暴力,现在这个则不然,有一种绮丽且引人向往的诡异。

    凝目观望了一会的柳毓发现那两团像是交融在一起的影子还是没有动作,柳毓觉得自己应该过去看一看,既然这乌晶中的幻想可以看见自己的未来,那一定要慎重的对待。

    想通了的柳毓不理会袭上心头的恐惧,快步走向了那两个影子,诡异的是,随着柳毓的靠近,那压在影子柳毓身上的女人缓缓的与身下影子分离,

    等柳毓与她近在咫尺的时候,她缓慢的转过头,与柳毓对视,本以为应该如如雾气与游丝旋转纠缠着构成的影子,现在却如同被春日的斜晖缭绕着,露出了一张让柳毓双腿一软的脸庞。

    那美艳的脸庞,带着诡艳色彩的凤眸,正是柳毓的母亲柳清漪。

    柳毓觉得脑子里轰鸣了一下,接着身体一下子弹了起来,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的柳毓,像溺水的人抱到浮木一般,紧接着就是如藤一般紧紧的缠住。

    「呼呼,呼。」

    柳毓剧烈的喘息起来,直到迷濛的烟光与周围湿润碧绿的芳草出现在了柳毓的视线里,柳毓这才意识到,因为刚刚的惊吓,柳毓已经从乌晶内部退了出来。

    比较传来熟悉的冷凝莲花气息,嗅到这个味道的柳毓精神为之一振,随之而来的是双手传来的美妙触感。

    手掌处传来布料的轻软细腻,但随着柳毓手掌的按压,饱满隆硕的轮廓下传来丰弹的触感,手掌传来的挺翘触感让柳毓用力的捏了一下,随着手掌的用力,柳毓的手指随即弯曲,接着柳毓感觉自己向下勾碾的手指挤进了某处充满紧致滑腻质感的缝隙处,手掌心按压的隆硕轮廓,让柳毓想到了饱满的圆月,指尖的紧致触感让柳毓想起了……「你摸的第一下不是故意的,但捏的那一下和手指挤的那一下,这两个动作是故意的。」

    森凉的语气如锋利的凄凉北风掠过柳毓耳畔,柳毓如糟电击一般拿开了自己的手,整个人因受到惊吓而向后瘫倒,倒在地上的柳毓视线顺着自己刚刚脱离的位置缓慢上移。

    从柳清漪修长笔直的双腿,看向了如罩霜雪的美艳脸庞,凤眸内的色彩是让柳毓心脏为之一滞冰冷。

    「我刚清醒过来,有些迷煳,我不是故意的……」

    柳毓知道自己刚才缠住的是什么了,是柳清漪的腰和腿。

    柳毓整个人蜷缩着,也终于意识到刚刚自己的手在什么地方了,在柳清漪的臀部,而且自己恍惚间还把手指挤进了臀沟之中。

    目露惊色的柳毓惶恐的看向柳清漪,柳毓几乎能从柳清漪的脸色上感受到迎面吹来的凄冷寒风,而柳毓脆弱的像是被风吹的南北东西的枝条。

    死路自钻,这就是柳毓觉得对自己最真实的写照,而且柳毓对这件事情还无力辩解,就在柳毓思考如何解释自己这个行为的时候,柳清漪冷厉的话语在柳毓耳边炸开。

    「柳先生,吃药吧,对自己母亲动手动脚,怎么看都说明了我教育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