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购物

    杨柳的体力让楚秀秀叹为观止，那个东西没过一会儿又挺立起来，这回楚秀秀是坚决不让她弄了。

    “我明天还要去地里干活，你不准再乱来！”楚秀秀擦干净身上之后火速穿好衣服，并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像是防色狼一样防着某人。

    “我像是没有觉悟的人吗，怎么会因为舍不得你就耽误你干活，楚秀秀同志，你太小看我了。”杨柳说的义正辞严。

    “明天我早上要去巡山，下午要去一趟公社办事，饭菜给你留在厨房的铁锅里，你自己回来热一热，不用等我吃饭。”

    她像个要出门的丈夫交代自己的小媳妇，楚秀秀心里暖暖的，她觉得自己没有挑错人，跟杨柳一起过日子还挺不错。

    “哎，话说起来，你在我这里住着，知青点那头不会有人说闲话吧。”杨柳记得剧情里以林雨竹为首，有好几个爱管闲事的知青，她觉得还是提前跟楚秀秀通个气，免得她被人欺负了。

    “说什么闲话，我不在知青点吃饭，他们就省了一个人的粮食，不过你说的对，林雨竹就爱组织知青搞什么联谊活动，让女知青给男知青帮忙洗衣服，我要是不参加，她肯定会有意见。”

    “就她花样多，那么爱给男知青洗衣服，她自己去洗呗，为什么还拖你们下水，到时候人情都记在她头上，你们就是白白做苦力的。”杨柳可太清楚林雨竹有多能作妖了。

    现在还好说，只是坑着女知青多干活，后来恢复高考之后，她又在知青点宣扬，说什么考试的机会不易得，公社一般会把返城的名额给女知青，动员女知青替男知青们干活，让男知青抓紧时间复习，准备高考。

    这话乍一听似乎没毛病，连村长他们都默认了林雨竹的做法，但是从后面的剧情看，她这就是纯纯的坑人。

    首先为什么公社会把返乡名额倾向于给女知青，因为女知青那时候没结婚的都快二十五六岁了，在这个年代属于未婚大龄女青年，上头政策照顾，方便人家回去成家立业，男知青的情况则完全不一样，许多人早就在村里成了家，没成家的要么出去当兵，要么已经被家里人安排了工作，真正未婚还没有返城非常少，剧情里就只剩刘建忠和赵东升两个单身。

    就这种情况下，林雨竹还要动员女知青帮男知青干活，约等于是把高考的机会让给了他俩，怎么就能看出是从大局出发，发扬团结协作的精神。

    “你也不喜欢她么？”楚秀秀终于问了这个问题，以前杨柳对林雨竹的殷勤她可是看在眼里的，要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我啥时候喜欢她了。”杨柳一副嫌弃的样子，这事必须得说清楚，不能让黑历史跟她一辈子，“我以前跟她关系好，是被她的表象迷惑了。”

    “什么表象？你觉得林雨竹好看呗。”楚秀秀酸溜溜道。

    “楚秀秀同志，你怎么能把我想的那么肤浅。”杨柳严肃又正经地说，那神情简直比样板戏里的男主角还光伟正，“我一开始是想向你们这些城市里来的知识青年学习，你们刚来响水村的时候，不是都把林雨竹当成学习榜样嘛，所以大家都看走了眼而已。”

    “真的吗？”楚秀秀本来是挺相信杨柳的，但是经历了刚才的事，她越发觉得杨柳这家伙只是表面老实，一肚子的心眼儿。

    “你这个同志简直是认知有问题嘛，林雨竹除了一张脸蛋，还剩下什么，满脑子男尊女卑思想，这就是破四旧不彻底，封建主义余孽，往重了说都能上革委会去举报她的。”

    “好了，也没有那么严重，只要你不跟她来往就是了。”

    楚秀秀当然满意了，杨柳不愧是她对象，看法都跟她一样。

    她睡着之后，杨柳出去洗了个冷水澡，要不然这一晚上她就别想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楚秀秀又是被她硌醒的，这回不用问杨柳，她很清楚是怎么回事，逃一般起床洗漱，还没等杨柳穿好衣服，她就已经出门去了，就像身后有什么豺狼虎豹似的。

    杨柳看着腿间高耸的物件，郁闷地自言自语：“有那么吓人吗，竟然逃跑了，这个楚秀秀同志，胆子那么小的。”

    她完全没反省昨天自己给初经人事的女孩带来了多大的冲击，还在懊恼自己的性生活不大和谐了，琢磨着怎么才能让楚秀秀心甘情愿跟自己做那事。

    “我真的是堕落了，以前还觉得这个作案工具碍事，天啦，现在简直爱上了它……”

    杨柳在山上转了一圈，打了一只野兔，三只野鸡之后，做了一顿简单的午饭，又把rou汤和苞米饭给楚秀秀留着，自己则是带着烟熏rou下山去了。

    这回她直奔洪山公社的黑市，刚好那位吴大妈出来买菜，跟杨柳对面碰上了，她这个高大的身形，想认错都困难，吴大妈看见她的背篓，立马顾不上买菜了，把她叫进了自家院子。

    “姑娘，你又带了山货吗？”

    “嗯，都是自家熏的，有獐子、麂子、还有野鸡、野兔，另外还有几包干菜，一瓶土蜂蜜。”杨柳老老实实打开了背篓，给吴大妈介绍。

    “哎呦，都是好东西，上次从你这里换的大家都喜欢，首长说就喜欢这口正宗的野味……”吴大妈似乎不小心说漏了什么，连忙住了嘴。

    杨柳多了个心眼，但是也没多问，这个年代能叫上首长的，肯定是个大官，看来吴大妈的背景也不简单呢。

    “行了，既然您喜欢，就都留下，至于怎么个换法，您就看着给吧。”

    吴大妈一副不赞同的样子：“你这个姑娘啊，心眼太实在了，这么做生意是不行的，我给你报个价，以后你出去换东西可别被人骗了。”

    杨柳虚心听着吴大妈给她念叨黑市的物价，布匹、粮油之类的硬通货是多少钱、多少票，还有各类工具要怎么换更换算，要说黑市里最值钱的就两样，一个是吃的，另一个就是烟酒之类的东西。

    “大妈，我跟您打探个事？”杨柳装模作样思索着，“就是我听说，有一种铁盒子，能出声的这里有没有啊，我问过公社的国营百货店，都没有卖的。”

    “你说的应该是收音机……城里头倒是有，就是价格贵，还要单位开介绍信才能买到，黑市里嘛，说不定有人拿出来卖，不过那个东西稀罕是稀罕，你要是住在村里没有通电的话，也用不上啊。”吴大妈回答道。

    “咳咳，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杨柳打个哈哈糊弄了过去，实际上她这才想起来，响水村里还没通电，真弄个收音机回来就成了摆设，穿越回来这么久，她头一回觉得这个时代太坑人了。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新鲜的玩意儿，收音机在村里用处不大，不过我这里有个东西你兴许能用上。”吴大妈神神秘秘把她领到院子里一间小破房子里，翻开了一堆杂物，然后从里头拖出了一口大木箱子。

    “这是什么？”

    吴大妈表情很严肃：“小杨姑娘，我是看你实诚才跟你看看这些东西，你可不能坑了大妈，你看了之后，绝对不能告诉别人。”

    “您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嘴瓢的人。”杨柳咽了咽唾沫，猜测着吴大妈究竟在箱子里藏了什么。

    就这样吴大妈还是不大放心，又走到院门口，确认院门锁好了，还听了听周围的动静，这才回来拿出钥匙打开了箱子。

    里头没有什么珍奇异物，只有码放地整整齐齐的书。

    就这？

    “这里头都是以前的连环画，咳咳，破四旧的时候我给藏了起来，就算不识字，也能看懂里面画的东西。”吴大妈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上头写着“西游记”三个字。

    好吧，她还以为是金瓶梅呢。

    “吴大妈，这是好东西呀。”杨柳感叹道，这个年代想看一点不死板教条的东西太难了，“这些书我都要了，您说个价？”

    “大妈就不漫天要价了，这些书泄露出去，那是要去吃牢饭的，所以我只给信得过的人，当然了，出了这个门，我是绝对不认账的。”吴大妈给她报了个价，约等于今天杨柳带来的山货总价，外加上一回换走的钱和粮票。

    “行，我答应您了。”

    “你不后悔啊，这些书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就是个消遣的玩意儿。”吴大妈有几分不解。

    “千金难买我乐意呗。”杨柳装出一副傻呵呵的样子，其实她的算盘打得更响，精神鸦片有什么比烟、酒这些物质上的消遣更珍贵，以后上面管得松懈了，这些东西的价值可就不一样了。

    一大箱子书换了普通人肯定是没法带走的，杨柳力气大，带着书还去了一趟国营百货店，买了一些布匹和糖果回去。

    该怎么哄对象她还是有一点点经验的，哪个女人能拒绝漂亮衣服和甜甜的糖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