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以后就是校友了
学校附近有一家奶茶店，平时生意很不错，不过这个点，因为学生在忙着毕业庆祝，几乎没有什么人光顾。 王之绪从脸红着脸的女店员手里接过两杯奶茶，走到许琳面前坐下。几天不见，他的面上多了些许疲倦。不过，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债务压力，确实不是一个刚高中毕业的人所能独自承担的。 “我被C大录取了，他们会减免我所有的费用，还会给我一笔可观的奖学金。”明明是一件十分值得开心的事情，王之绪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恭喜你。”许琳尴尬地吸了一口奶茶，牙齿咬着吸管，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说话。 “其实我想填报和你一样的志愿，想和你再继续相处好几年。”王之绪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苦涩，他望着许琳，像是鼓足了勇气，再次说道：“我喜欢你，许琳。” 这是王之绪的第二次告白，只不过相比于第一次的突然，这一次，许琳并没有被惊讶到，她捏紧了吸管，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王之绪似乎早就料到了许琳会是这样的回复，或者说，他这次告白，本就不需要许琳能有所回应，“今天本来不想来的，但是心里又有些不甘心，总想着能在你的记忆力多占一些地方，这样，你以后忘记的速度可能会变慢。” “王之绪，我不会忘记你的。” 最后，王之绪离开的时候，许琳还坐在奶茶店里，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头莫名一阵酸涩。王之绪，算是高中生活为数不多的美好之一，即使曾经心动过，也只是过去式了。 许琳又在奶茶店坐了十多分钟，等一杯奶茶喝完，这才慢悠悠的准备离开。 奶茶店转角处，许琳脚步一停，身体不自觉向后退了一点。 面前站着几个男生，为首的正是张秦。 “许琳，你刚才在教室里挺?N瑟的啊，我看你现在是一个人，该不会是那个王之绪把你给甩了吧？”张秦扣住许琳的手臂，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让许琳心里一阵窝火。 都说没有毫无缘由的爱，也没有毫无缘由的恨，许琳无数次猜想过张秦屡次三番找自己麻烦的原因，但是依旧搞不清楚，为什么张秦一直看不惯自己。 “张秦，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怎么就那么喜欢纠缠呢？”许琳盯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脸上挂着冷冷的笑。 张秦身后的男生都笑了，张秦却变了脸色，瞬间暴怒，许琳只觉得手臂几乎快要被捏到骨折，她也不管不顾了，扯开嗓子直接大喊“救命”。奶茶店里的人马上跑了出来，看到许琳被三个男生纠缠，马上就要过来阻止。张秦却一个用力，把许琳直接扯了往别的方向走，而另两个男生则是将奶茶店店员挡在了那儿。两个店员是女生，急得在那儿叫唤说要报警，却也无法阻止许琳被拖走。 男女的力量差距摆在那儿，许琳无法挣脱分毫，不远处的路人犹豫地看着这边，似乎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许琳连咬带踹，奋力挣扎，张秦被激得恼怒，一只手用力抓住了许琳的头发。 发丝连带着头皮被扯痛，许琳紧紧抱住张秦的腿，在他的腿肚子上用力咬了下去，大有死不松口的架势。 “妈的，你个疯婆子，不给你点教训你就找不着北了是吧？”张秦暴怒，拳头砸在了许琳的后背，带来一阵剧痛。 “你在干什么？”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出现，几乎在话音刚落的瞬间，头顶传来一记闷哼，抓住许琳头发的手猛然一松，随即便是倒地的声音。 又是祁晓臣，他又在许琳狼狈到极点的时候出现了。 许琳根本还来不及抬头去看祁晓臣，身边便传来一拳一拳砸在脸上的声音。许琳痛得眼睛直冒眼泪，她胡乱抹了一把脸，把被抓成鸡窝一样的头发拨到耳后，这才朝祁晓臣走了过去。 那边，张秦已经差不多被打了个半死，要不是许琳稍微拦了一下，估计要被活活打死了。祁晓臣似乎还觉得不够，又朝后走去，抓起另外一个男生的衣领，又是一顿暴打。这下，路人已经完全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了，报警的报警，劝架的劝架，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好不热闹。 …… 第三次从派出所出来，许琳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罐饮料，递给了祁晓臣一罐，祁晓臣伸出手，没有接过饮料，而是直接捏住了许琳细瘦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身前。祁晓臣上上下下检查着许琳的伤势，压抑着的激烈情绪让脸上的每一寸线条都在用力，半晌，才咬着牙问道：“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待会请你吃饭吧。”许琳现在怎么看祁晓臣怎么顺眼，只觉得他此刻浑身散发着高光。 “没心情吃，要不等那个傻逼被放出来，给他套个麻袋再揍一顿。”祁晓臣不甘心地盯着派出所的大门，似乎还想进去教训张秦。 “祁晓臣，别生气了，我现在没事了。”许琳已经不想再进一次派出所了，她抬起祁晓臣的手，每一个指关节都破了皮，可见他当时打得有多狠。 祁晓臣紧皱的眉因为许琳的话而渐渐舒展，却还是有化不开的阴郁在其中，他语气无奈道：“许琳，你这样总是受伤，我该拿你怎么办？要不我干脆把你捆在身边得了。” 许琳权当没听到，她从包里拿出创可贴，给祁晓臣的手贴上。 大概是沉默得久了，许琳又开口打破尴尬，“祁晓臣，要不这样，以后我有钱了，雇你做我的专业打手。” 祁晓臣原本阴沉着的脸一下子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许琳，那你可能得赚很多很多钱了，我很贵的。” “嗯，知道你身价高。”许琳也忍不住笑了，她拿出手机，晃了晃，再次说道：“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想吃你做的菜。” 许琳一听，表情首 发 y i n b i s h u w u . c o m 顿时为难起来。她的房子已经卖出去了，她本打算今天晚上先住在快捷酒店，然后明天就直接去B市了。祁晓臣现在想吃自己做的菜，哪来的灶台给他做？ “你是不是想说，房子卖了，而且马上要离开A市了，今天请我吃饭，实际就是个饯别饭，是吧？”祁晓臣唇角一勾，缓缓开口道。 许琳诧异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去过你家，他们说你搬了，至于饯别饭……”祁晓臣故意卖了几秒关子，“就算了吧。” “什么意思？”许琳被他说得一头雾水。 “我的意思是，这顿饭还是得吃，只不过不是最后一顿。我和你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祁晓臣越说，唇角的笑意便越深。 许琳表情一怔，倏地瞪大眸子：“你该不会……” “嗯，咱们以后就是B大校友了，许琳。”祁晓臣似乎挺喜欢看许琳被惊到的表情，忍不住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