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看书 - 言情小说 - 白月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母妃对她的好,才是不突兀,不会落人口舌,也不会引你父皇注意的。”

毕竟人人都知道,贵妃心善,名声好,生的皇子性格却怪异得不像话,隔三差五的就做错事,每当这个时候,就轮到高贵妃出面收拾烂摊子了。

元欢还没有想明白这两句话的意思,就如同做了噩梦一样,猛的睁开了眼睛。

奇怪的是,她这一睁眼,有些记忆又如同潮水一般,从她的脑子里退了出去。

她甚至清楚地记得梦中男子和那贵妃的长相,也能记得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可那原本还在她脑子里盘旋的姓名,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这次的梦格外不一般些,元欢全程局外旁观着,像是做了一个梦中梦一样。

冬日的夜里,万籁俱寂,元欢半坐着缓了好一会儿,眼神渐渐阴郁下来,她想,最好是别叫她再碰到梦中趾高气扬面目可憎的男子,不然她非得叫他试试,跪断双腿是个什么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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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都,高家大宅里。

高忻稳稳端坐在黄梨扶手椅上,望着铺在案桌上的那封信,不置一词,直到高覆负手进了书房,他才站起身,拱手,声音肃穆:“父亲。”

“都看到了?”高覆板着脸的时候周遭的空气都如同凝滞了一般,但高忻也是同他如出一辙的性子,当即点了点案上的信纸,嗤笑一声:“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复国,怕不是想拉着咱们高府一起陪葬吧?”

高覆沉吟半晌,道:“鹿邑这孩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这般性子,目光短浅,不可一世,自命不凡,不然我与罗笙便是拼了命,也当辅佐他成一代明君,又何至于将百年基业拱手让人,还白白担了个叛国的骂名,一辈子都洗不掉。”

“父亲慎言。”高忻目光毫无波澜,话音才落,他便随意拾起那信纸,往火盆里一丢,火舌顺势而上,他稍微弯了弯唇,“父亲是为了高家以及百姓着想,此般行为,是大义之举。”

高忻模样俊朗,性子沉稳,年轻有为,随着高覆的隐退,亦办了几桩出色的事下来,他在朝堂中崭露头角,颇得皇帝看重,渐渐的已代替父亲,成为整个高家的顶梁柱。

“撇开那些虚的不谈,咱们高家的确对不起他的母亲。”高覆怅然失神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道:“你明日便启程去徐州,与皇上会合。”

他掀了掀眼皮,看了自幼出色的儿子一眼,又低眸不知想了些什么,终归再出声时,声音十分艰涩,“也顺带着瞧瞧,这信上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高忻像是早料到他会如此吩咐一般,当即皱眉,理智地分析:“儿子此时前去,是否欠妥?高家再如何不承认,也堵不住有心人的悠悠之口,毕竟鹿邑见了您,怎么也得喊声舅父。”

见了他,也得喊声表兄。

这其中的关系,并不是只言片语就能撇清的。所以在这个分外敏感的时候,他主动寻去徐州,只怕一个不好,引得皇帝对高家不满猜疑,岂不是无妄之灾。

高覆摇头,纠正他的说法,“皇上这样大的动作,鹿邑及他那群不着调的附庸遗臣但凡有点脑子,都会想着分散绕开,他倒倒好,迫在眉睫的急火不灭,还有闲心派人来游说起高家来。”

他是鹿邑的舅父,但凡他有一点儿君王之气,仁爱之心,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弃他和他的母亲。

“无需担忧,这回前去徐州想着捡漏在黄上面前邀功的年青才俊可不在少数,咱们若是避着没有动作,反倒要造人闲话,还不若大大方方地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求个问心无愧就好。”高覆许是站得累了,就势坐在一张圆凳上,“若是鹿邑真……落在了你的手上,看看能不能让他走得安详些,这个孩子,生在皇家,却到底没有那个命。”

“还有你的meimei……”

高忻掀了掀眼皮,眸底是深幽无尽的黑,他指尖抚着椅背,心底莫名涌出一股子叫人无所适从的悸动来。

meimei。

多么可爱又温暖的字眼。

“父亲放心,若是信上内容属实,儿子一定将小妹风风光光迎回高家。”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真的是机智·准时·画

☆、徐氏

翌日一早,清茶轻手轻脚进来将散下的床帘用玉环勾起,再吩咐下人端了盥洗的盆进来,等天边彻底泛了亮光,这才将元欢唤醒了过来。

元欢半睡半醒,正是恍惚愣神的时候,昨夜的梦境还清晰的印在脑子里,又因为后半夜翻来覆去的阖不上眼,她眼下便泛出团明显的乌青来。

更衣梳妆的时候,竹枝细细打量她的神色,皱着眉头问:“夫人可是在这太守府住不习惯?”

元欢天生就是美人胚子,芙蓉面桃花眼,一身冰肌玉骨,随意磕碰一下第二日醒来便是青青紫紫,更遑论如此显眼的乌青。

元欢有些疲惫地摇头,声音低弱:“倒没说住不习惯,就是昨夜又做了个梦。”

几个近身伺候的丫鬟相互对视两眼,彼此了然。

她们都知道元欢做的梦,其实就是她所忘记的那些记忆,只不过这些记忆,都并不是她们所担忧的那些事。

元欢抬眸,看向铜镜中的人,极浅淡地弯了弯眉眼,挑了个羊脂玉手镯套上手腕,垂眸问:“从前,我与谁的关系格外不好些?”

她顿了顿,意识到不妥,又补充道:“除了皇上和罗首辅。”

清茶愣了愣,迟疑着皱眉凝思。

桃夏倒是口直心快,见元欢发了问,便也毫不避讳地低声作答:“夫人和太后娘娘关系也不见好。”

元欢哑然,半张小脸垮了下来。

合着,她从前还是个刺头儿,和谁的关系都不好。

竹枝察觉到她的憋闷,一边替她梳发一边笑着安慰道:“夫人放心,这块乌青虽然打眼了些,但等会多施一层粉也能遮掩过去,包准别人看不出来。”

元欢点点头,食指微动,没有再问什么。

时值一月中,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元欢又是个惧寒的,这样的天里出去闲逛,着实需要好些勇气。

因着昨夜那个说不清真假的梦,元欢用早膳时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几勺清粥就拿帕子擦了嘴,问伺候在侧的丫鬟:“昨日太守夫人可有说何时出府?”

那丫鬟摇头,如实道:“未曾,夫人只说一切都随您的心意,不拘早晚,等您得了闲再去才是顶好的。”

元欢听了这话,无声发笑,心道这太守夫人倒是个八面玲珑的。

但作为客人,哪怕身份稍高些,那也不好叫主家为着早就定好的事久等。思及此,元欢站起身来,清茶最知她心意,不紧不慢将银狐大氅给她系上,又去了外边,将伞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