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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啊!”

“知道了。”卫君宁立刻兴奋了起来,“中午大家一块儿吃拨霞供呢,六姐你来切rou,你切得最好,比厨房的切的都好,练过么?”

又颠三倒四的,不过她切的确实好,原因却不是练过,而是习武者的本能。

“回来同你们庆祝庆祝,大家过个好年。”卫瑶卿披上枣糕递来的斗篷,穿戴妥当之后出发了。

卫君宁还蹲在原地,似是在努力想什么,眼看就要看不到六姐的背影了,这才记起来喊了一声,“六姐,回来带点烟花炮竹,晚上放!”

已经快看不到身影的六姐抬手招了招,似乎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

卫君宁这才高高兴兴的出了院子,向荣泰苑的祖母请安去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殿前

“为了吃那厨子做的菜,大早上就爬起来了。”黄石先生躺在罗汉床上抱怨道,“这大过年的,也不能睡个懒觉。”

“懒觉有什么好睡的。”坐在凳子上的裴宗之似是极为无聊的样子在逗一只乌龟。

逗了片刻,似乎是破功了,叹了口气:“它不肯出来啊!”

“废话,乌龟怎么会探出头来?”黄石先生翻了个白眼,把那乌龟拿到手上,“大冬天的估计在冬眠呢!还有,这是那丫头送我的乌龟,你不要乱动。”

裴宗之目光转向那只乌龟:“刚刚醒了一下的,我看到它探出头来的,不过又缩回去了。我想让他重新出来,它不肯。”

黄石先生撇了撇嘴,把乌龟放到窗台上晒太阳,道:“一个乌龟,你要想让它探出头来,简直痴人说梦!”

刚说完这句话,便见一旁伸过来一只手,搭在了乌龟上,而后,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两只手指就这么一拉,捏着那乌龟的脑袋就出来了。

黄石先生皱着眉看向来人:“臭丫头,你干什么?人家乌龟好好的在冬眠,把它拉出来做什么?”

“我看它缩在壳里够久了,是时候晒晒太阳了”少女摊了摊手道,“好了,我去上朝了。”

说罢,人便大步离去了,可怜那只乌龟还伸着脑袋,没办法缩回去。

“这……”

“定身咒,过一两个时辰就解了,小意思。”裴宗之说道,“我今天问过桂子了,今天的菜比以往还要丰盛,吃完午饭我们再走吧!”

“听说长安有个李家,就是做烟花炮竹起家的,下午我们去买些烟花炮竹放着玩,往年实际寺不让放烟花炮竹,佛门清净地嘛!家里头又自诩诗书传家,嫌烟花炮竹闹腾,是以回家也看不到。这一回总算好了,没有人管我们了,我们可以多放一些。”裴宗之半躺在椅子上一脸憧憬的说道,“然后大年初一的庙会我也要去逛逛……”

黄石先生把手缩在袖子里,讷讷道:“你日子过得真舒服啊!”

……

大年夜的早朝多半没什么大事了,毕竟要过年了嘛,有什么事也多年后再开始说了。卫瑶卿站在一旁,手执笔记录着早朝之上的事情。

大殿之上,有一多半的官员回乡祭祖了,所以看起来空空荡荡的。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随着李德全一声尖细的唱喝,早朝开始了。

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事,卫瑶卿在一旁记得很认真。

这时候,有人出声了:“高句丽的美人到我大楚已有月余,总在掖庭放着似乎有些不妥,高句丽的勤王差人来问陛下对美人可否满意,不满意的话,定回国再寻。”

满意?满意什么呀!卫瑶卿挑眉,李明宗又不是好色之徒,那几个美人碰都没碰过。

明宗帝揉了揉额头:“将高句丽的美人赐给陈工吧!”

高句丽的美人只是个小插曲,也无人放在心上,正好陈工上书过好几次了,明宗帝也不想为难他了,逢年过节的,都想消停一些,便直接将美人赐给了他。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直到一旁记录早朝内容的钦天监官员出声了。

“陛下,此诏可要立即颁布?”那钦天监官员掐着手指算了算,“眼下辰时正是良辰吉日……”

大殿下不少官员纷纷皱眉:这群年轻官员就是看不清楚状况。看那个钦天监官员年纪那么小,就是没有年纪大的懂事。原本陈工上书天子长公主无德打的就是天子的脸面。眼下天子肯松口将美人赐给他了,还特意要挑良辰吉日?眼下就是辰时,是要上赶着将美人送过去么?

这就不像天子恩赐了,跟舔着脸去讨好陈工何异?如此的话天子颜面岂不无存?看看上首陛下越发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了。

偏偏那个钦天监官员还在说着“方显皇恩浩荡!”

浩荡个鬼啊!没看到陛下脸都青了?这群年轻官员就是搞不清楚状况,大过年的胡说八道。

那年轻的钦天监官员嚷了半天的“要及时将陛下圣旨送达”“陛下体恤驸马”云云,或许终究是念着大过年的不宜大动肝火,明宗帝没有说话,只是青着一张脸听着。

直到那看不懂状况的钦天监官员停了下来,明宗帝才开口道:“未时再送过去。”

“可是……”那钦天监官员或许是个一根筋,还想再说着什么,李德全已经及时开口了。

“堂下还有本奏么?”

这句话其实李德全说来已经有些不妥了,但再让那个一根筋的钦天监官员说下去,引得陛下发怒就不好了。

那钦天监官员被打断了,似乎有些不情愿。

她还不情愿了!众人暗道。不懂朝堂规矩,乱说话,陛下仁德,没有治她的罪已经很好了。

早朝匆匆散去,那钦天监官员似乎还站在原地。

李德全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大殿下的司徒王翰之没有立刻离开,只是摸着袍带站着。

待到陛下以及那个看不清楚状况的钦天监官员走远之后,才悠悠转身:“哎哟,年纪大了,转身有些慢了。”

“那要不要跟老夫学一套五禽戏啊!”一旁的太尉谢纠笑眯眯的甩了甩胳膊跟腿,“一把年纪了,是要多走动走动了。”

王翰之点点头,笑道:“你不说还好,一说我也觉得身子骨有些不大利索了。”

“那就抽个时间来同我学学五禽戏嘛!”谢太尉挑眉。

王翰之也笑了:“对了,老谢,我王家最近排了两出新戏,很有意思,要不要来看看?”

“是么?你哪回不是这么说?要是又是那几出老戏我可不来。”谢太尉摇头晃脑的说道。

王翰之便道:“不会。”只是虽是与谢纠说话,目光却一直落到前方快要看不见她人影的少女身上,眉头不由蹙起,手无意识的摩挲着胸前的龙牙。

她,方才经过他身边时说了一句话。

她说:“王老太爷,今年我可能是第一个来向您拜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