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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瑶卿笑了,笑容灿烂:“是吧,我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王栩斜眼:“确实不像开玩笑,但你开不开玩笑,说的是真是假,看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卫瑶卿道:“那你看内心,”她拍了拍胸脯,“不看外表看内心。”

王栩默然:“那更看不出来了。”

卫瑶卿:“……”

“不过,”王栩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即便你不做,我们也是要做的。”

卫瑶卿笑了:“所以,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是天下人的事情。”

又来了,这样的义愤填膺,王栩眼角抽搐:“在我面前就不要作出这副样子了。”

卫瑶卿道:“我是真心的,想要为天下人做事。”

王栩撇过脸去,一副不想看的样子:“虽说这些事情你不做,我们也是会做的,但这一次不代表会就这么算了。”

卫瑶卿睁大眼睛:“不是吧,你这般小气么?”

王栩道:“对你……只要是个人都不可能大方的起来。而且,就算我大方,别的人也未必大方。”想起祖父那时怒不可遏的模样,王栩眼皮跳了跳。

少女幽幽的叹了口气:“我敢保证留着我比除掉我要好太多了。”

安静了许久之后,王栩抬头,脸色确实前所未有的严肃:“时局动荡少不得你,太平盛世却能要了你的命。”观她所行,有多少桩已或多或少触及了不少人的底限。她厉害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时局动荡,离不得她,这就是祖父为什么说“恨不能掐死又觉得可惜”,若当有朝一日,盛世太平,一个智多近妖,手段百出的女子恐怕会引来不少人的忌惮吧!

……

而此时,国子监的学舍里,背完一段典故,又作完一篇文章的卫君临终于放下了笔,站了起来,松了松肩膀,环顾四周。

他看了一会儿,便走到一旁问两个正在看卷宗的吏部官员:“你们可看到我六meimei了?她之前同我说去一趟茅房来着。”当时,他正在背典故,随意的点点头,就任她去了,直到此时,文章都作完了,却还是没有看到他家六meimei的身影。

两个吏部官员摇了摇头,奇道:“好像许久没见到她了,是不是还没从茅房回来?”

卫君临急了:“六meimei去的时候才刚过未时……”

正在桌后写写停停的崔璟闻言抬起头来看了眼门外:“现在酉时了。”

两个时辰了,卫君临忙道:“大人……快……快去寻人找找我六meimei。”虽然说听起来有些可笑,但他阅书无数,知晓中对春秋晋景公之死的描述只有八个字,却已让无数读书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将食,胀,如厕,陷而卒。

卫君临急的跳脚,都怪他沉溺于写文章无法自拔,不然怎会……连六meimei离开这么久了还未回来都不知道。

两个吏部的官员愣愣的看着他,似是还未反应过来。

崔璟倒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你不用找了。”

崔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卫君临只觉心惊rou跳,登时脸白如纸:是说六meimei已经像晋景公那般了么?

第六百五十五章闲谈

卫君临的眼眶当下就红了:“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不管是生还是……,总之一定找到我六meimei。”

一旁听得怔怔的吏部官员这才反应过来:这书呆子想哪里去了?至于他想的,古往今来也只有一个晋景公吧!

崔璟蹙了蹙眉,正要说话,便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说得好,不管是生是死,定要找回来!”

这嗓门奇大,除了昨日瞎嚷嚷了一晚上回隔壁归园补觉的匈奴质子智牙师还有谁,他大概醒了,便过来了,眼下正一脸惬意的走了进来。

一旁的两个吏部官员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智牙师昨日跟个搅屎棍似的,怎的今日又来了?

不过,虽是嫌弃他如搅屎棍,吏部官员还是劝道:“这学子的六meimei卫天师应当不是去……”“茅房”两字还未说完,就听那智牙师一声轻喝。

“你们不帮忙,我与卫天师相识一场,一见如故,总是要帮忙的。”智牙师嚷道,“来啊,那个学生同我一起,我们带着人去找找看……”

卫君临连忙跟了上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崔璟看了眼那睁开眼的周方,见他只是被吵醒了,便收回了目光。

一旁的吏部官员互相推了推,还是忍不住问道:“崔大人,这……就由他们去么?”

“随他们去吧!虽说本官也觉得卫天师应当是中途有事离开了,”崔璟道,“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我们这位阴阳司最年轻的天师大人当真一不小心,走了晋景公的老路呢!眼下有他们帮忙不是更好?”

这……好吧!虽然觉得不可能,但万一卫天师没留意脚下,马失前蹄……不,不能这么形容,方才发生的事情委实有些匪夷所思,以至于两个吏部官员只觉头脑发胀,糊涂了。

……

日光明亮,长安城里的气氛随着黄少将军的归来轻松了不少。月心湖中心的亭中或坐或站了七八人,有坐在正中石桌上喝茶的,也有惬意的举着鱼竿垂钓的,更有手搭着栏杆,有一茬没一茬与身边人说话的。

真真好一派惬意之景。

“年纪大了,爬山什么的都是虚的,不若与尔等喝茶、钓鱼、聊天岂不自在?”坐在亭中喝茶的国子监祭酒虞世基感慨道,中元节才过,他便开始聊起了下一个节日重阳登高。

“听说那个匈奴左贤王昨日带人翻遍了我大楚国子监的茅房!”有个举着鱼竿垂钓的老者轻哧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嘲讽和不屑,“蛮人就是蛮人,举止粗鲁,连那臭气熏天的地方也不放过。”

虞世基闻言干咳了两声。今日,他们这几个朝中走得近的文官趁着清闲时候,出来小聚了一场,都是文人,难免清高,又读孔孟,多学儒家经典,信奉“君子远庖厨”,连庖厨都远,茅房那种地方更不用说了。即便国子监的茅房打扫的很干净,也燃了熏香,这茅房依旧还是茅房,代表着脏臭,自是要远离的。

虞世基坐在其中很是坦然,国子监祭酒的官职虽说不高,但论地位却非比寻常,毕竟这朝中的官员,除了偶尔的一两个真正从死人堆里厮杀出来的武将之外,大多数在朝的官员都曾在国子监就读。就连如今刚刚回京的武将黄少将军,昔年也在国子监就读过。

世人尊师重道,是以即便他不过是个正四品的国子监祭酒,也没什么人敢不给他面子。

虽是嘲讽匈奴的质子,但说穿了到底还是心里不痛快吧!

长安城里官兵随处可见,街头巷尾人人在谈黄少将军,他们未必对黄少将军有怨言,但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