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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不是滋味的说道,“你这怂货,立功了!”

“啊?”

络腮胡子白了他一眼,道:“没听到上半夜的动静?”

卫君宁摇头:“我一向睡得踏实。”

“……”络腮胡子一时语塞,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打量着眼前的傻小子,他眼里满是嫌弃:就这哪哪不行的小子居然发现了那些陈党逆贼藏匿的兵器,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呸呸,就是走了狗屎运了吧!

……

陈党逆贼被除,新军已与大军汇合。

一句话惊的陈礼夜半从床上爬了起来,直接冲进了陈善的营帐。

“大哥,事情不妙了!”

“我知道了。”陈善点了点头,脸上没了往日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沉静,他道,“我们安排在长安城的暗桩被拔的差不多了。”

“简直可恨!”听到这一句,陈礼气的直锤桌子,“走到这一步了,居然来了这么一招,简直说是釜底抽薪也不为过!”

“能拿到如此详细的名单,只能是我们暗桩内部出了问题。”陈善道。

陈礼恨道:“可恨!我倒要看看是谁出卖了我们!”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关键眼下长安城内我们的人不多了。”陈善说道,他们当然可以及时派人以商贾、行人的方式进入长安,但商贾、行人所做终究有限,要再培养出一颗颗嵌入朝廷之内的棋子可谓难上加难。

“不过,好在最重要的那颗棋子及时与他们切断了联系。”陈善说着,将字条投入桌上的烛火中,看着字条被烛火吞没,他才悠悠道,“长安城那里有他,我们暂可放心。”

陈礼看着被烛火吞没的字条,心中好奇更甚:“大哥,那个棋子到底是谁?”大哥对他甚少有隐瞒,但唯独这个棋子,神秘到连他都不知道。每每传回来的消息只由陈善一人过目,看完即焚,连点痕迹都不留下。

陈善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只是道:“黄定渊已经回到军营了,长安那里阴谋也好阳谋也罢,真真打下江山还要靠我们。”

陈礼知道陈善这是不愿回答的意思,倒也没有在意,只是听他提到“黄定渊”,便心有不忿:“这姓黄的真是不识抬举,我们密信于他,如此条件,他连看都不看。大哥,我早说过这种固执的硬骨头,就该使些计谋才会听话,不如我们……”

“你是想说离间么?”陈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摇了摇头,“对于这位新君来说,离间没有什么用处。她可以不信任何人,却不会蠢到不信黄定渊。就是懦弱如先帝,他会对张家灭族之事不予追究,却不会在黄定渊身上大方。能登上那个位子的再蠢也不会蠢到自毁长城,离间不会有什么用处。”

陈礼仍有些忿忿:“可是……”

“不必可是了,你是觉得我胜不了黄定渊么?”陈善问他。

陈礼闻言,忙道:“怎会?大哥才是这当世用兵第一人!”

“那也只是你的想法罢了!”陈善笑了笑,叹了口气,“人终究会老的,一代新人换旧人是这世间不变的规则,谁也不能免俗。”

陈礼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陈善,他几时见过这样感慨自怜的大哥?正想说什么,却听陈善忽地一哂:“不过我陈善还能拿的起刀,所以还不到换的时候。”

第九百二十一章事小

一连肃容了多日的陛下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意,以至于在朝堂之上有身体不佳的官员当众放了个响屁,这等“无礼”的君前之举,陛下都无视了那些言官的弹劾,以一句“人之常情”打发了。

任谁也看得出今日陛下的心情极好,一场早朝开的人如沐春风,退朝时,文武百官间也多了几分打趣的兴致。

“原先还怪那狄方行不要脸,这一次却要感谢他这不要脸了。”有官员感慨道,“若非他此次手段雷厉风行,事情绝不会如此顺利。”

拔除顽瘤是会流血,但拔除之后却是浑身轻松,轻松的不止长安城,还有前方军营,据说营中连夜擒住了那两路被买通的人马,还有其中副将、传令官等等大小职位的官员二十余人,这个数目简直令人发指。

而陛下也表现出了与先帝截然不同铁血手段,没有一句废话的“就地正法”“杀无赦”。据说那一晚营中血流成河。不是没有人想要倒戈戴罪立功,但陛下以一句“这天下是大楚的天下,是朕的天下,何须尔等叛贼来说什么倒戈?朕缺你这一两个叛臣么?”驳了回去。

明明是个女子,甚至早前听说过女帝未登基前只是个寻常可爱的小姑娘,哪知道自登基之后,她所表现出的是截然不同的一面?远比先帝果决。

“世人对女子看法多有偏颇!”朝堂之上已许久没有出声的徐长山感慨道,“陛下如此,也许是一件幸事!”

这样的手段足以震慑众人,也打消了不少心存侥幸,对女子略有微辞的人,因不敢说,便不会乱说,久而久之那种想法便会渐渐从民间消失了。

……

这场官员的清洗来的快也去的快,前方也有捷报频传,待到狄方行带走了最后一批扣留在府衙的犯人,何太平松了一口气,对一旁的谢殊笑道:“谢大人早些回去吧!今日听闻是太尉公七十大寿,本官下值之后,自会前来府上恭贺的。”

谢殊点了点头,起身对何太平施了一礼:“下官在此先代祖父谢过大人了。”

何太平笑道:“不必如此……”“客气”两个字还未出声,便有官吏在外喊着“何大人”“何大人”。

还未来得及说话,两个官吏便闯了进来,一脸急色:“何大人,大事不好了!”

这种时候能有什么事?何太平与谢殊皆是一脸讶然之色,还来不及发问,那两个官吏便说了出来。

“百姓到府衙门前静坐抗议了!”

何太平听的瞠目结舌:“他们抗议什么?”想他何太平虽然并非圣人,但也为官清廉公正,民间素有清名,自上任以来,哪一件事不是办的好好的?就连两任帝王都称赞他有“太平长安”之说。官员与百姓有着天然的鸿沟,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鸿沟会在他身上出现。

“本官做什么了?”一时之间何太平心中不是生气,而是大声的质问与不解,“本官近日哪件事做错了?”

官吏吓的直冒冷汗,忙道:“没有……不是大人的事,是……天。他们抗议天不下雨!”

“那同本官有何关系?”何太平气道,一时正在气头上,也来不及多想。

倒是谢殊若有所思了片刻,说道:“或许正是因为大人仁善,他们才会到府衙这边来静坐。”

静坐抗议这等事自古都是百姓请命最直接也是最激烈的手段,激烈到官员不得不重视的地步。毕竟,除非这些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