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 交流会上的修罗场

    “怎么了？”

    正在联系高专内应的羂索：“……不，没什么。”

    忍下了想要打喷嚏的感觉，羂索思索着，看来又得更换身体了。

    ……

    比起那些花孔雀一样不着痕迹表现自己的几个人，虎杖悠仁对小伙伴顺平的变化察觉更为敏锐。

    平日里训练结束，他们会一起约好看电影，讨论恐怖情节，但现在，顺平心思都不在这上面了。这让虎杖很是郁闷。

    有种小伙伴被别人吸引了注意，而忽略自己的感觉。

    “蠢货。”某大爷嗤笑一声，毫不留情评价他，“你的眼睛是瞎了吗，这都看不出来？”

    “什么意思？”

    意识海里，诅咒之王端坐于白骨王座，单手撑着下颚，眼瞳含着某种恶意，“一群盯着rou骨头的狗……为了争夺所有权，这种行为比起追求，更像动物之间的雄竞。”

    “你这个白痴，居然到现在感觉不到吗。”

    “……啊？”虎杖悠仁结结巴巴，迟钝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第一反应是否认，“怎么可能啊！你的意思难道是说不止顺平，连其他人也……！”

    虎杖悠仁回想了一下，cpu差点过载。这也太离谱了，宿傩说的什么形容，明明他的同伴们都很正常的交流！

    “哦，你确定？”两面宿傩仅仅这么反问，他撺掇着虎杖悠仁，声音带着蛊惑，“如果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去证明。”

    “怎么……怎么证明？”大概是体内的两面宿傩难得没有继续嘲讽自己，虎杖悠仁咽了咽口水。居然有点意动。

    “比如，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对五条昭的亲密……”

    两面宿傩声音带笑，眼眸微微眯起，念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仿佛带着粘稠感。

    “……”

    虎杖悠仁一时头脑发热，真的试了。结果也很明显。

    “……我从来没见过伏黑这副表情。”他呢喃道，接着，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触碰五条昭时的手感，脸颊莫名生起了红晕。

    他并不知道，就在自己碰到五条昭手的那一瞬间，他的手心无声裂开一张嘴，红艳的舌头暧昧又迅速地舔舐了对方指尖。

    “哼。”两面宿傩略带餍足的，舔了舔嘴角，很快又有些不满。于是他说，“小鬼……你喜欢他吧？”

    虎杖悠仁脸色爆红，不等反驳，他又道，“你还骗不了我。看着他的时候，你的心跳变快了，你其实，对他是有感觉的吧？”

    “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他们都喜欢他……你会喜欢上，不是应该的吗？”两面宿傩理所当然道，“毕竟那个家伙，确实很美味。”

    虎杖悠仁不知是被说的恼羞成怒，还是被看穿心思的心虚，大声否认两面宿傩的话，说自己的理想型是詹尼佛那样前凸后翘的女性。

    “哈，女人和男人又有什么两样。”

    在两面宿傩眼里，一种是食物和蝼蚁，一种是五条昭。他直接将五条昭单独划分出来。

    活了上千年，霸道又强势的两面宿傩哪里是虎杖悠仁这样的毛头小子能说得过的，很快就被绕晕，被迫袒露还未彻底发酵的那一点点感情，连虎杖悠仁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

    “我真的、喜欢上了那位……？”

    要不是被困在这具容器里，两面宿傩哪里用白费这么多口舌，他巴不得觊觎的家伙少一点。

    而不是耐着性子，让虎杖悠仁察觉自己心意。

    “你什么都不做的话，他会变得很惨。”

    “他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那些人一点点扒掉他的衣服，亲吻、啃咬他每一寸肌肤……还会让那双眼睛流出泪水，连求饶都做不到。”

    情敌当然是越少越好。

    “要想保护他，就要先从别人手里把人抢过来。”

    ——

    这次交流会举办场地在东京高专。

    京都那边的学生来踩点过一次，还与一年级的发生了点冲突。比赛开始前的打招呼环节，照例先放狠话。

    而东京咒高这边，几乎全部人都先去看了场外方向，正在放话的东堂葵几人：“？”

    “我们会赢的。”

    “看着吧，胜利会是我们这边的。”

    “鲑鱼。”

    京都校的学生跟着看过去，站在一起的教师校长之间，五条悟旁边的青年没见过，但白发蓝眼，一看就像是五条家的人。

    漂亮、瘦弱，没什么攻击性。

    还不等他们多打量，五条悟就看了过来，明明看不见眼神，却有种令人生畏的气势，让人不由得收回视线，只有禅院真依还在看。

    “他是……”她认出了五条昭，恰好，对方朝着这边看过来，看见她的脸，显然是认出了她，对着她笑了笑。

    “加油。”他说。

    “……”真依急匆匆撇开视线。

    五条悟发觉了他的动作，不满的加重了力道，揽着他。

    旁边的京都校校长乐岩寺嘉伸没能找到机会，五条悟看得太紧了。小老头总感觉，如果自己问的话，是在拔老虎须。

    他很珍惜自己的性命，但……实在令人无法不在意。

    ［五条昭］，失踪数年，本该是会成为如今五条家长老之中的一员——仍然是青年样貌，与五条家主关系匪浅。

    乐岩寺嘉伸决定，回头就向上层汇报。

    “大家加油，老师相信你们！”五条悟给学生们打气，但怎么看都像在敷衍。他们白了他一眼，无视他的话，注意力落在五条昭身上。

    虽然都是白毛，但五条昭是不一样的。

    “各位加油。”

    明明只有四个字，众人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浑身充满了干劲。

    两方一开始，局势就很紧张。不过比起淘汰对手，同一阵营的几人对彼此也不太客气，利用冥冥的乌鸦监控场内的众人可以察觉到，他们之间的火药味。

    像是某种攀比，竞争。

    “他们不是同伴吗？”

    家茂宪纪大为震惊。

    刚这么说，就遭到了狗卷棘和伏黑惠围攻。式神攻击他，伏黑惠则趁着他腾不出手从背后包围，同时咒言也一并限制他的行动。

    关键时刻，三轮霞乱入，解救了家茂宪纪。但这个时候，追击的熊猫和真希等人也到了，原本要打伏击战采取逐个击破策略的打算落了空，京都方不得不正面迎战。

    五条昭看的很认真。

    “这一届苗子不错啊……”

    心知不是每个人都像五条悟、夏油杰那样的强大，如当今高专这般，才是正常水平。

    “还差的远呢。”五条悟在看他，“不过确实都是好孩子，潜力很大。”

    五条昭变了太多。最初五条悟认识的他，像是一只孤独又孤傲的猫，不主动靠近，对人与人之间的关注也少得可怜。

    也不知晓，要如何回应别人。

    而现在，五条昭的感情似乎变得丰富了，像个正常人类那样，甚至有了同理心。五条悟不知道是什么改变的他。

    对此不快，但又乐于见到他的改变。因为五条昭似乎已经慢慢不怎么排斥，甚至接受他的喜欢。

    说来也奇怪，曾经看似冷漠无情无欲的神子反倒是最先走下神坛，主动出击的。

    这块难撬的蚌壳如今被乙骨忧太撬开缝隙，少年时期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度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了。

    不过在更早之前，这个改变是由谁带来的，也分不清了。

    “唉，少年人啊……”

    五条悟断了思索，看着场内犹如孔雀开屏般的行为，不爽的顶了顶腮，“跟老师抢也太过分了吧……”

    学生们成了情敌，这是五条悟不乐意见到的。为此没少借着训练名义展现实力，以期望叫他们知难而退。

    尤其是虎杖，之前分明都还不认识昭，怎么也加入进来了。

    “咳咳……”第一局是东京这边获胜，乐岩寺嘉伸可算是找到机会，“五条……”

    刚说这两个字，俩白发青年就一齐看过来，五条昭对褶皱都能夹死苍蝇的老头没兴趣，总让他想到以前那令人讨厌的老头。虽然对方早就噶了。

    五条悟则是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语气恶劣得令人想揍人：“哟，我还以为谁叫我呢，原来是半截身体入土的京都校长啊。”

    他仗着优越的身高俯视：“不好意思啊，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你太矮了，我弯着腰很累的。有话赶紧说。”

    乐岩寺嘉伸额头青筋直跳，每次遇见五条悟，总能被气个半死。

    站在高层那边的保守派和五条悟一派向来关系不好。

    乐岩寺嘉伸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他又咳了一声，“五条悟，你的态度放尊重点！别以为你是家主，就可以如此无理……”

    “你也知道我是家主啊。”

    五条悟勾起嘴角，墨镜下那双苍瞳露了一点，“那也知道我脾气不怎么好啊，尤其是面对你们这样的有害垃圾时——”

    “别挑战我的耐心。”五条悟压低声音，“别打他的主意。”

    虽然五条悟声音放低了，但在场哪个不是耳力过人的咒术师，就连后勤打杂的都投来了视线，目光聚在两位五条身上。

    一时间，气氛过于安静。

    直到下一场比赛开始。

    “悟。”

    五条昭招手，打破了这一局面，五条悟马上亲亲热热地挨过去，毫不掩饰自己的偏爱。

    除了有关情爱方面，五条昭对情绪还是敏感的，“怎么了？”

    五条悟没回答，仗着身高体型将他完全遮住，又警告似的看了乐岩寺嘉伸一眼。

    “最近不管谁来找你，都别理。”

    御三家中五条家是五条悟一言堂，但是其他人估计会冒着惹怒他的风险，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

    就在五条昭刚点头，一边没怎么说光顾着吃瓜的冥冥突然看向比赛场地方向，“有情况。”

    她与乌鸦的联系断了。

    五条悟猛地抬头。

    “胆子够大嘛。”

    高专突然被放下了新的‘帐’，覆盖了原先的。这位最强懒散的站起身，“有老鼠溜进来了。”

    五条昭眉心一跳。跟着看向那边。

    另一边，正在比赛的众人遇到了来自潜入的咒灵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