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看书 - 言情小说 - 震惊!这个妃子居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69

    迂腐的孤臣拿着祖宗家法,有的想立长的。立长便得推静昭容连月阳。但连月阳宫女出身,没有家族支持,始终是难成气候。

以子息为重或与薛氏交好的,大多支持儿女双全的薛楚铃。只因为薛氏一族有大薛氏戴罪在先,慕北易已有忌惮,何况庶女之身,名声上面也不万全。

南方士族出身的老臣们,则认为,六宫如今应以柳安然为尊。柳家的功勋、权柄、成绩都是再好不过的,柳安然嫡女的出身也尊贵。便说柳安然的品行、样貌与德行,都是阖宫一等一的。可惜的是,不知道为何,一直没有好消息。

慕北易烦的不行,只有先安抚一番,再拖延下去。

二来,南疆洞民之战后,受伤就藩的蜀王慕永钺很老实,每月都上请安的书陈。书陈写得大多十分亲热,一家人般的寒暄,开头便是“恭请圣安,见信如唔”。慕北易一看“见信如唔”便膈应得慌,心中想着晤个鸟蛋,朱批却要写“至以为念”。

书信事小,静默无闻的慕永钺,便是最大的事情了。

三来,尚书令吴大人举荐了安青山任左仆射。

安青山的绩考很好,接任尚书省的左仆射,也算当得起。慕北易最看重的是前郑老尚书令在世的识人之慧,新尚书令吴大人的乖觉,与安青山恰到好处的清廉正直。尚书省这样的地方,从不少清廉正直的人,太如今的局势……恰到好处的清廉正直更为重要。

而且安青山的女儿明婕妤……素来是很乖觉的。

总的来说慕北易此人确实有些凉心冷意,从做夫君上来说,枕春觉得太过凉薄了些。但从做君王做一个国家的统治者来说,慕北易实在也算难得的明君。

有多公正圣明不好说,但百姓吃得更好,战乱死得更少,已是很不错了。

……至少算不得昏庸。

做皇帝,枕春给他打九分。做一个相守的人,大抵只有一分。这一分仅仅是看在样貌俊美上头给的友情分。不过后宫么,得过且过罢。

仲夏的时候,枕春的父亲安青山荣升从二品服朱紫的左仆射。

这是一件大事儿了。这表示着乐京最显贵的贵族圈子里,加上了“安家”的名号;这表示着朝廷上的三品以上大员里,也有了安青山的一席之地。郑老尚书令位同首辅,他亲自举荐的安青山为其左仆射,可见安家的前途是真真的不可限量。

枕春是有些紧张的。往前自个儿只是名门闺秀,如今算得上是豪门嫡女了。头一次做豪门的嫡女,是很陌生的。是不是应该表现的倨傲一点,头上的金簪要不要从一两的换成半斤的……等等。

但当她发现,除了请安的时候,扶风郡主酸上两句,旁的便没有人可以提起了。

她在晗芳殿隔着两方几案,观察着对面安画棠的表情。

安画棠近日是得了宠的,是不是因为晚香玉的手段,枕春不想猜测。她见安画棠今日穿得依旧是见软嫩的浅粉色暗桃花纹的轻纱长裙,腰间的络子坠着一枚白玉佩,饰物也寻常朴素,紧饰银簪绢花,便知道她也是懂得避锋芒的。安画棠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喜悦,只规规矩矩地望着自己的指尖沉默。枕春好没意思的回过神来,便觉得好似也不是那么一件儿值得为父亲高兴的事儿了。

父亲么,是有野心的,但并不是钻着牛角尖非权柄不可。父亲的为官之道,素来可进必不退,可清必不浑,算得很忠直的,在坊间也素有美名。但父亲同时也是很聪明的,他有为臣的“正直”,也能看懂天子的“将就”。

好歹二品大员啊,出门可以摆仪仗了!

枕春想着还是替父亲高兴的,手上心不在焉地拨弄一枚玳瑁嵌翡翠的戒指,低头抿嘴笑了笑。

扶风郡主本便见了枕春便是一肚子气,此刻见她还笑,更是不满,将手上的茶盏搁下,出声道:“到底是鲜花着锦容易,如今谁管他人瓦上霜雪。明婕妤父亲高升,满脸的喜色,殊不知有的人呢没有出身,连得了长子都上不了台面。”

这便又挖苦了连月阳卑微,又讥讽了枕春虚伪。

连月阳如今有三个孩子,万事满足。她听得这样的话,便只欠了欠身,却不说话。

枕春手上的玳瑁戒指拨弄得烦了,便取下来放在案上闲顽,应付道:“荣妃娘娘真会说笑,阖宫皆是姊妹,哪有好的坏的之分?”

“你们一个个儿的……”扶风郡主一声冷哼。她知道如今与往昔不同了。扶风郡主心里不好受,一个个出身卑贱的都得势了。眼睛便落在月牙的肚子上。

月牙是被扶风郡主收拾怕了的,她迎着扶风郡主的眼神一个瑟缩,低下头去。

柳安然瞥见了,缓缓摇头,柔声道:“只要有了皇嗣都是于国祚有功劳,哪里有不好的。”

“熙妃说的轻松。”扶风郡主不以为意,“按说熙妃进宫比珍妃都要早,如今却没有好消息。想来有皇嗣虽好,却不是人人都能赶着,也要看有的人呢,有没有那个福气。熙妃,你说是吧?”

柳安然因着前朝的事情已极为敏感,她久不得身孕也是一件熬心的难受事情。此刻听着这话不免皱了眉头:“月贵人正是因为话少谦卑,才有这样的福气。”

能说这样的话,已说明柳安然很是生气了。

扶风郡主见柳安然红着脸,却只说出这样不软不硬的话,好似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便懒得再斗嘴,看着月牙轻嗤。

这样请安的情景,这些日子里,也是常常见的。

枕春倒有些习惯起扶风郡主来。倘若有一日,扶风郡主不再这么四处得罪人了,那日日请安说着客套违心的话儿,日子该有多无聊多憋屈呢。

出了晗芳殿,扶了苏白,见外头骄阳烈烈,宫墙红处被照得发亮,怪刺眼睛。贵女们是经不得晒的,嫔御们位份高的传了软轿,低些的便沿着阴凉的墙根儿往回走。

枕春是个有些懒的。若去传辇,又要在这热热的日头下面等上一会儿。倘若是走回去,又要晒上好长的一段儿路。如此痴愣愣的想了会儿,还没拿定主意。

苏白道:“娘娘的性子倒也奇怪,便是想的这一会儿,早传辇来,怕是已经到了。”

“唔……”枕春摆摆手,“那还是走回去罢。”

这一走,才觉得密密的阳光照在身上好似针扎一般又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