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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5

    圣上若是好男色,瞧上他又有什么奇怪。

安喜叹息,心中却对这小子又多生出几分敬佩怜惜来。

陈家主支一派最为年幼聪慧的嫡子宵衣之名自个儿还是有所耳闻的。

那时适逢这孩子刚出生,陈大人如何沉稳的一个人,于宫廷里行走时都止不住喜形于色,碰着有交情的奴才便免不了炫耀,道他也有儿子了,犬子名宵衣。

宵衣旰食,寄予厚望,可惜罗。

想必是叫父母捧于手心,含在唇舌之上养大的罢。

他或许是面肖其母,但性子却与他父亲像得出奇,都是安静又倔强的人,若不是如此,陈家也不会遭这等劫难。

已是悠悠十七载滑过,物是人非啊。

“魏七。”安喜把玩掌中玉核桃。

“小的在。”

“你应当知晓,自个儿是圣上的人罢。”

宫里的奴才都是今上的人,但你又不同,你还是皇帝塌上人。

魏七一怔,恭敬道:“回安爷的话,小的知晓。”

究竟是他的人还是他泄欲的玩物,抑或是闲来无聊时的消遣,左右都不重要,由不得我选。

“明儿咱家便将你屋里那人打发了。”胆子太大,留他不得。

魏七惊慌抬眼,一瞬后又垂眸,打发二字意味着什么他心中再清楚不过。

安爷已经知晓了么?!可。。。今日白间应该并未露出什么端疑,从头至尾都未提及圣上,怎会?

“你既已是圣上的人,言行举止便应愈加规矩,同屋里人更是要注意分寸,免得落人口舌,你该万幸此事叫咱家早早发觉,未酿成大祸。

若非如此,及事态严重,纸包不住火,届时传到圣上耳中,会有何后果,你应当比咱家更清楚。”

这番话是何意?魏七不解。

怎的听起来倒像是我行止不端,污了圣上名誉?!

电光火石之间他脑中急转,必是传话之人多有误会,三人成虎,真真假假,安爷意会错了!

或者有人特意污蔑,欲除去自个儿。

然这样岂不是更好!总比让他知晓小方子心悦圣上要好得多,还有回旋的余地。

“回安爷的话,您说的极是,只是。。。”魏七皱眉,似困惑不解,“同屋人举止过密”

“是说小的与小方子之间。。。”他像是笑了一下,“请您容小的细禀。”又肃了面容,将双臂朝前一拜。

“你说。”安喜听他这般说,也疑心事有蹊跷。

“回安爷的话,您也知晓,乾清宫中人多是小的前辈,只小方子一人与小的年岁相当。”烛光之下,清秀面容沉静。

“是以,从前众前辈多有拿小的二人相比,为免生出事端,小的多有回避。只是此次您疼惜小的,特将他调来伺候,小的瞧他伶俐心善,人也活泼乖巧,心生结交之意,同龄之间,相貌相似便不免多有贴近。”

以前是对头,疏远得很,哪有什么交情,再者人是您瞧过我才收下的,如今怎的怪我头上。三来,小方子人好我才亲近。四者,两个长相同类的人哪会乱来,岂不别扭。

他神情又突凌厉,“小的心知近日自个儿风头太盛,一时若有旁人瞧错想必也不是怪事。”此话意指有jian人嫉妒,妄想污蔑他。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滴水不漏。

安喜心道:果真未瞧错他,后生可畏,此话也确实有理,这两人从前并无交情,小方子也是自个儿眼皮子底下看着的,人外向心眼也多,但是里子是个好孩子,不然他也不会将人指与魏七。

或许真是有人嫉妒,妄想取而代之,抑或是后宫中哪位娘娘得了风声,欲除了他。

此事还需再看,不好擅自动作惹圣上注意,这小子身边事圣上是有几分在意的。

一场与屋内人有染的误会在魏七不动声色间化解,回了他坦后他才松下劲来,此时才发觉原来已浑身汗湿。

他唇色惨白,双腿发颤,站都站不住了,关了门便直直瘫倒在地。

方才若一步走错,都要丢了性命,帝王声誉是大事,不容一点疏忽。

万幸,万幸安爷愿信自个儿。

小方子窝在塌上,此时尚不算晚,他分明未睡却不欲理会魏七,丝毫不知这人方才救了自个儿一命。

一夜艰难度过,第二日麻烦接踵而至。

坤宁宫来人,道皇后主子欲宣见乾清宫御前贴身内侍魏七。

第46章妾拜主母

坤宁宫人有备而来,来人是皇后主子陪嫁,坤宁宫总管太监赵真公公。卯时乾清宫宫门方开不久,赵公公便至宫门外请见安喜。

侍卫哪里敢拦,人方一跨入宫门,便有守门的小太监急忙忙来迎。

另有眼色者疾行去报与安喜,大清早的坤宁宫总管太监亲临,定是事出紧急。

安喜此时正在养心殿偏殿耳房内等候皇帝起身。

此刻得了消息,心下一番思量,吩咐王福贵照看,起身先去见赵公公。

赵公公此刻正在后头安喜屋子里等候。

不一会子外头传来声响,安喜进屋。

“安爷!您大安。”赵真起身笑脸相迎,拱手施礼。

“赵爷您客气,快请坐,请坐。”

皇帝那儿还有差使,这事两人皆知,是以并不多寒暄。

赵真道明来意,“大清早的多有叨扰,还请您见谅。”

“赵爷您哪里的话,您是皇后主子身边的人,此番前来必定是皇后主子有所吩咐罢。”安喜是皇帝身边人,比赵真品阶要高出一等,然他仍是客气,并不怠慢。

“正是,若非主子吩咐,咱家万万不敢大清早地来扰圣上清净。”

“既如此,此番皇后主子所谓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主子近来脖颈疼得慌,已忍了两日,太医院道是夜间落了枕,毛病不大,不必施针用药,过上一两日便好,若是真疼得紧,可令善按摩的奴才们伺候一二。”

“可两日后主子仍不见好,便想着还是宣巧手奴才来,又听闻乾清宫内有一御前贴身内侍名唤魏七的,很是精通此道,从前像是在寿康宫当值,老祖宗也对他这手功夫称赞不已,主子便想着借来一用。”

“道什么借不借的!您怎的不早派人来呢!”安喜故作惊慌嗔怪之态,“皇后主子身上不好,要用哪个奴才只管派人来便是,何需等上这许久叫主子吃苦,还惊动您的大驾。”他似是真急。

可心里却嘲讽一笑,这些都是由头,脑仁疼,脖子疼,好似谁宣魏七都是这些个理由。

那日皇后主子来乾清宫提及魏七这小子时他便有所察觉,到底事久了,不能瞒住。

来者意图明了,外头人赶去见王福贵,事关魏七,大家伙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