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捌 / 剑与男人

    零捌   /   剑与男人

    为避人耳目，花枝近来领着两个贴身丫鬟和马夫住在福寿镇外北青山下的一处院子。只他们主仆四人，上一世秋橘和春桃对她有恩，她索性叫了三人一起入席。

    彭小河身为男子又是马夫，不敢贸然上桌，夹了菜端到屋外吃。春桃比花枝小两岁，性子活泼，只因家中穷困才到花家做长工，吃饭时只她一直说话。花枝不阻止，听到有趣的事儿还问上两句。

    彭小河坐院子中阴凉的角落，最先听见东厢房有动静，他赶忙放下碗筷去查看，透过窗户隐隐瞧见个人影。

    “姑娘！东厢房那人醒了！”

    花枝搁下碗筷出去，两个丫鬟紧随其后。

    她刚跨进屋，一个黑影便扑上来。不过弹指，她什么也来不及想，只听见惊呼，回神便发现自己被胳膊抵着脖颈死死按在墙上。她身娇体弱，被这般禁锢，锁骨和脖颈痛得发麻。

    旁边的春桃和秋橘早已吓坏，彭小河向前，“贼子快放开我家姑娘！”

    男人比花枝高出许多，整个将花枝罩住。他手上又用了些力，看向门边几人的眼神凶狠凌厉，“再过来我掐死她。”

    三人不敢上前，急得春桃秋橘眼眶发红。

    花枝被逼得眼角挂泪，嗓子眼挤得难受，好似已经不能呼吸。窒息感她并不陌生，上一世毒发时也是无法呼吸，她好似重回死亡那刻，手脚不由得发软。可她不想死，她才回来，还没来得及改变一切。

    思及此，她竭力抬起双臂，手掌抓上男人的小臂试图将他推开。可她本就娇弱，此时因为呼吸孱弱更是无力，全然无法撼动男人分毫。对方加重力道，不管手下的人如何脆弱，用嘶哑的声音质问：“我的剑？”

    花枝害怕，脑海却奇异的清醒，她发现与自己咫尺之距的人面色苍白，一双眼红得好似充血，想必身上的伤让他并不好受。

    她努力维持镇定，艰难地开口，“我——让人收——起来了，你先——放——开我——”

    “还给我！”他恶狠狠地盯着花枝惨白的小脸，“不然我现在就掐死你！”

    “白眼狼！”春桃惊叫，“是我家姑娘救了你！”

    “去，拿。”花枝声音破碎，连两个字也说得困难。

    秋橘怕男人真对花枝不利，赶忙跑到主屋去拿剑。彭小河是唯一的男丁，正想护住拿回剑的秋橘，男人已松开花枝，似风团般跨出屋子。秋橘见他朝自己来，来不及反应已被夺走手中长剑。

    男人夺剑后旋身到一旁，抽剑检查。那头的花枝无力地顺着墙跌坐在地，春桃跑进屋扶她。

    得到自由，花枝大口大口呼吸，大量气息涌入口鼻，刺激得她接连咳嗽。秋橘也跑进去，和春桃一起扶起花枝给她顺气擦脸。

    彭小河见花枝已经安全，正欲上去制服男人，回头便见对方抓紧剑又晕死过去。

    “姑娘，他好像晕倒了。”

    花枝由秋橘扶着出来，目光看向院子里到底的身影。

    春桃快人快语，“最好是死了！姑娘好心救他，醒了却这样对姑娘。”

    花枝示意彭小河去查看，彭小河上前推了推人，“是真晕了，我这就把他扔树林去。”

    本就是来路不明的人，还做出袭击花枝的事，护着她的三人早就给他定了罪。花枝没有出言阻止，为了好搬运，彭小河想拿走他的剑，无意识的人却紧紧将剑握着，怎么也取不下来。彭小河无奈，直接将他扛到肩上往外走，刚才还凶狠的人此时像死了一般。

    “算了。”花枝出言阻止，“把他抗进来吧。”

    “姑娘！”春桃惊呼，“他刚刚还想杀您，您怎还救他？”

    “他可能是醒来没找到剑才会这样。”他们在来院子的路上捡到这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她本就是个心善的，见人身受重伤便救下。那时他也是紧紧握着剑，彭小河废了好大力才将二者取走。

    “但是……”

    春桃还想说些什么，花枝却道，“便当积福了。”

    她也曾读书，不语怪力乱神，如今得此机缘，理应多行善事。

    春桃和秋橘拿她没办法，彭小河只能将人又送回床上。可他心里仍旧不满，直接将人摔床上。花枝瞧他一眼，他避开目光不好意思地挠头。

    花枝上前，拧眉看了看，“你瞧瞧他是不是又出血了。”

    伤口在胸口，她一个女儿家自不好亲自动手。彭小河掀开他的衣衫，果真里面包扎的白布已被血染透。

    鲜红的血扎眼，花枝抿紧唇，因咳嗽而变红的脸颊又褪去几分血色，“去镇上请个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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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老婆第一次交锋不太顺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