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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ta洁

    需要明白的是,ao平权不代表可以消除ao之间的信息素关联,纵使abo当下确实可以处在相同环境下进行平等的交流学习,但所有混杂omega和alpha的地方依旧都会或多或少无可避免发生意外。这种状况下,beta作为过去“被遗忘的百分之九十性别”似乎有了新的作用。在ao被信息素驱使难以控制自己时,不受信息素影响的beta堪称是这种绝望场景下从天而降的圣人、天使和救世主——毕竟大概多数正常人都不希望自己狼狈又羞耻的发热期全被人瞧去。

    而蓝色监狱作为abo混杂的地方,自然也不能免俗。青春期、运动员加以同区域混合性别,每一条单拿出来看都是会爆发ao新闻的噱头,结合起来更像听起来就每天都会爆发什么荷尔蒙爆炸的impart。不过,该说幸运吗,蓝色监狱有洁世一这个特殊的存在。

    洁世一是beta,还是对信息素极其不敏感的beta,不敏感到就像在abo性别外分化了“普通人”的第四性别。而这个眼里只有足球的男孩,不知出于善良还是什么责任感,很愿意帮助自己的同伴们平安度过发热期。他像是衣服柔顺剂、五金黏合胶、头发护理膏或者治跌打损伤的药贴,和抑制剂坐在一起,保养维持着整个监狱的正常运行。

    这一切都听起来不错,不是吗?

    不怎么样,糟透了。马狼照英想。国王大人现与洁世一同队也同宿舍,过去没觉得如何,但自从和洁世一如此有了比较频繁的接触,马狼照英的眉头越皱越紧。比如说就在今天上午,听到寓意急唤他去解决问题的铃声,洁世一一个弹跳就冲了出去。再回来时,身上的衣服显然不是自己的,浑身染着alpha发热期信息素的味道。

    马狼照英冷眼看着,本来想一如既往地忽视,反正和他也没有多少关系。但是少年身上alpha信息素的味道实在太重了,重得像被发热期的野兽拖进了巢xue好一顿蹂蔺,给人感觉幸好他不是omega——如果他是,大概会被疯狂的alpha压在巢xue里灌/满肚子回不来了。

    但洁世一只是个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自然意识不到自己身上被人留下的味道到底有多浓、多意味深长。对他而言刚刚的铃声和帮助不过一个小小插曲,他早已习惯了在遇上或得知伙伴们发热期时帮助控制他们。甚至洁世一对他们心怀一种诡异的怜悯:尤其是在看到他们被所谓信息素发热期攥取心神、完全不似平时地大吵大闹和破坏欲旺盛时。洁世一总会在控制住发狂的同伴后,给他们一个信息素寡淡的轻轻拥抱。那些发热期的猛兽们被钳制住手脚控制住獠牙,从梦里惊醒一般缓缓停下挣扎,把头轻轻靠在洁世一的肩膀上。

    而撞上马狼照英略显冷漠和凶狠的眼神,洁世一全当是alpha对其他alpha信息素的反感,抱歉地地冲他笑笑,便轻手轻脚回到自己床铺,好像这样就能减少自己存在感一样。

    然而洁世一合情合理的泰然自若,在马狼照英眼里就是毫无感知自己被人欺负了的傻子、长反射弧和……不知廉耻。

    皱着眉头不知道第几次瞥洁世一后,马狼照英终于看不下去他脖子上深深的咬痕,扔过去一条创口贴。

    “……贴上。”

    洁世一惊讶地看向这位一向高傲的国王,然后蓝眼睛里漾起一点笑意:“谢谢你,马狼。”

    你看,他总是会自来熟地和人亲热,不管对方对他是什么态度,他都会自顾自眼睛弯弯。

    马狼照英讨厌他的这副作态,更讨厌那些借着洁世一的性格和性别就对他暗戳戳下手的渣滓。为了防止他们身体出现问题,绘心甚八都有定期安排发泄日和抑制剂注射。身为alpha他再清楚不过发热期是什么状况,纵然条件特殊是会失去理智,但没听说哪个alpha发热期不是对干扰自己的beta大打出手,而是用咬脖子这种亲密的方式发xie欲/望的。

    “……你真的不懂吗?”鬼使神差地,马狼照英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洁世一刚呲着牙把创口贴贴在咬痕上,咬痕有点大,rou棕色的创可贴贴在那块泛红的皮肤上,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嗯?”

    他抚摸着自己的侧颈,略微偏头向马狼看去,眼神明亮:“怎么了,马狼?”

    于是那种说不上来的心情像风一样从马狼照英的喉咙和洁世一的眼神之间溜走了,转而是没理由的怒气挤占大脑。“没什么。”语气生硬地结束话题,他大踏步快速离开房间、像是快速逃离洁世一、和他身上依然存在的alpha味道。

    洁世一耸耸肩,不理解这位国王大人又在发什么脾气。再次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创口贴,神色莫名。

    意乱神迷的alpha身躯guntang地贴上来,凭借体型差牢牢把他压在身下,像狩猎一只雌兽。

    “洁……好难受……”凪诚士郎胡乱在洁世一身上反复嗅着,一边委屈地嘟囔一边却牢牢按住了洁世一拿着抑制剂的手,“不要那个,洁,你帮帮我,你帮帮我……”他手下一个用力,巧妙地震开洁世一的手腕迫使他松开那支管状针剂。小圆筒在洁世一视野里咕噜噜滚开去,没等洁世一看清它滚到了哪里,凪诚士郎身体一挪,挡住了他的视线。

    “洁……”他按着洁世一的手,连带用膝盖夹着他的大腿把他强迫成自己想要的姿势,洁世一清楚感觉到有什么硬热的东西杵在自己下/体上,缓慢前后蹭弄着,像是一种迫不及待的邀请。

    “凪,听话。”洁世一双眼清醒,知道自己力量不足以反抗alpha的意愿,也没有扭来扭去刺激本就敏感的alpha,只语气无奈地唤他的名字。

    ——没说“冷静”之类无用的废话,而是“听话”,妥协一样的语气说着命令,像一声巴普洛夫的哨子。

    “不要……洁,洁,你帮帮我……”凪诚士郎意/乱神迷叫着他,耍赖般压着洁世一委屈。“或者让我咬一口。”他比出一个小指尖,“一口。”

    “凪,那过界了。”洁世一笑,艰难地从他的压制中抽出自己的手臂,揉了揉他的脑袋。alpha很享受这种亲昵,乖顺下来垂下头由他抚摸,流露出温软的困倦感。

    “可是洁,从来没有,从来不让我做……”凪诚士郎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前,拼命嗅着beta身上近乎没有的信息素,洁世一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声音闷闷:“这不公平,洁,我已经很听话了……”

    洁世一抿起嘴唇,犹豫了一下:“那凪想要什么?”

    “咬一口。”凪诚士郎咬住这个条件,见洁世一有松口的意愿立刻如抓住获胜机会的拔河选手,紧紧扯住自己的绳端:“一口,洁,一口就好……”

    洁世一知道自己不能松口,一次让步就会给这些alpha放肆的空间,一个借口就会让alpha铺天盖地鬣狗般涌上来。

    但是凪诚士郎不给他犹豫的机会。

    alpha要馋疯了。信息素寡淡的beta像一杯近乎无味的柠檬水,你需凑近了闻才可以从他皮肤下嗅出若隐若无的青涩汁水味,酸涩清爽得打牙,小刷子一样刷着人欲望的上颚,诱惑你咬一口——尝尝,把血从他保守的态度、温婉的大度和坚决划分界限的外壳里吮吸出来,尝尝,尝尝他的味道——

    凪诚士郎动作迅猛,下嘴快准狠,但是松口也爽快,洁世一把他踹开有一半的力是他自己滚开了,做错的孩子般立刻跪坐在旁边,不闹了也不叫了,任由洁世一骂咧咧一手捂着伤口一手给他注射抑制剂。

    “满意了?”洁世一没好气地按着alpha,“这下估计我一身你的味道,回去得讨马狼嫌了。”

    事实证明果然还是讨嫌了。洁世一叹气,把这笔账记在了凪诚士郎脑袋上。

    至于……“懂不懂吗?”他读着这几个字,手指虚虚在创口贴上有节奏地律动,不知道是在抚摸创口贴还是在描摹伤口。

    摇头,把这个混乱的问题和关系甩出脑子——

    要知道,洁世一不是傻子。但是他懂不懂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表现的“懂不懂”。而对洁世一来说,这不是一个在蓝色监狱有考虑必要的、与踢球有关的问题。说他冷漠也好、理智也好、狡诈也好、自私也好,对于这种表露明显态度会影响自己现有生活的问题,洁世一拒绝回答,也拒绝明确表示“懂与不懂”。

    不过他的这种模糊态度当然不会只惹马狼照英一个人不满。要知道,蓝色监狱这种聚集利己主义的地方,自然更相当于聚集了一群尖锐、敏感的怪癖症者与臆想病人。

    凪诚士郎懒散表皮下是追寻的固执,若真有了感兴趣的事物,你会骤然意识到他健壮的身材绝非赖在床上的摆设。像撒娇更像是明确一切如自己所愿的笃定,灰眸若雾设陷阱,非得到想要的东西不可。御影玲王与凪诚士郎是好友,两人自然骨子里流淌一般难以想象的自负。比起凪诚士郎野兽般的直觉与冲动,大少爷要更加心思细腻情感充沛,发热期虽然多数时候克己复礼,但是眼神深处绝非清白单纯的深渊更令人心惊胆颤。

    蜂乐廻是自不必多说的腻人,每次都给洁世一染满身甜腻腻的信息素,脸上还要印上几个浅浅的牙印,像掉进蜂蜜罐里被人捞出来。千切豹马本就脾气情绪化,发热期更是难对付,非要把洁世一抱进怀里摸头,还要他给自己梳头发,梳不好还要挨罚。抓着洁世一的脚踝向上握住小腿,按着膝窝问这里感觉如何。明明不是多敏感的地方,但一张美人面暧昧地贴着你的腿,淡淡薰衣草洗发水的味道和信息素的柑橘调混在一起,冲得人心底发紧。

    好在他们也不是每次都需要洁世一,多数时候这些利己主义足够冷静自持,能保存理智自己熬过发热期——说到这里,他们的“失控”到底是真的失控还是经过细致调控恰好能换来洁世一陪伴的“失控”,谁知道呢。就像洁世一的不清不楚,谁要挑明、谁会挑明?就这样,维持着彼此不说请道明的模糊界限,像用衣袖蹭掉桌板上的粉笔印记一般耐心、一次次、一次次、把界限蹭花、把熟悉度扩大、把忍耐降低,然后在缩小的包围圈里准确围猎——

    总之种种种种,都不是省油的灯。但若说蓝色监狱顶尖难搞的家伙,还是非糸师凛莫属。偏偏每次他的发热期也都剧烈得不像话,非需要洁世一帮忙调整不可,比如现在。

    明明是比我要小的家伙,为什么每次我见他时候气势都不足啊……收到紧急通知的洁世一腹诽,吸一口气,推开治疗室的门。

    进入房间后却不见糸师凛的身影,疑惑地环视一周正待转身,洁世一后颈猛然汗毛倒立,瞬间警惕想退出房门,不料有人先他一步行动,巨大的冲力扑向后背直接把他撞到在瑜伽垫上,两人滚做一团。

    “凛?”洁世一脑中警铃大作,急促的呼唤刚冲出喉咙,就被狠狠掐住了脖子。

    糸师凛看起来已经神志不清了,瞳色绿得发狠,攥了尖锐地钉咬在洁世一身上,恨不得若生倒刺的藤蔓卷住他吃掉他。洁世一艰难地扒住他握在自己颈上的手掌,在窒息边缘挣扎,当下也管不得什么了,胡乱蹬着腿扭身子企图挣脱糸师凛的控制。

    “……凛!”他努力发出声音唤回alpha的理智,“咳咳咳、松、松手!”

    他拼命拍打糸师凛的右臂——这是两人之前训练设置的“安全动作”,奈何似乎糸师凛这次真的严重到一定程度,瞳孔隐隐扩散发黑,野兽般低喘着,不得要领地把自己向洁世一腿间乱撞,手下却是卸了力,骑在洁世一身上把手掌递到鼻下努力嗅闻。

    洁世一暗咒一声,借他注意力转移,攥紧抑制剂寻机而动。

    而糸师凛并没有从自己刚与对方腺体亲密接触的手掌上嗅到满意的气息。他的鼻翼翕动着,转而又再次俯在洁世一身上,企图从beta身上汲取他所想要的安抚性信息素。他挺直的鼻尖蹭过洁世一的脸颊、蹭过他紧抿的嘴角、蹭过他的脖子、然后向后探寻那块凝聚欲望与仇恨的腺体。正如他下身硬挺的欲望蹭过洁世一的大腿,耸动着寻求发泄。

    凛也会有这种时候啊……洁世一握紧抑制剂心里有了底气,也有心思胡思乱想。

    在此之前,糸师凛的发热期更多表现为沉默、倔强、拒绝治疗,尤其拒绝使用仿omega信息素试剂,就像对abo性别分化一种汹涌的抗拒——也许和他分化成了omega的哥哥糸师冴有关?但今天这种情难自抑的模样倒是罕见。他想着,一手安抚性地顺着alpha的背脊,一手悄然悬于他的后颈之上。纵然被比自己大一号的alpha压在身下近乎猥亵,他全当做是肢体对抗的另一种训练,表情依旧是冷静和计划。

    拥抱、安抚、和褒奖般的抚摸,没有ao信息素暧昧的诱导,beta稀少的信息素更像一种模糊的远香,近乎母性乃至神性地宽恕欲望与罪孽,如此令人迷醉令人伏倒表示乖顺、又忍不住想露出獠牙威胁更多。

    温情舒缓的氛围里,alpha半梦半醒地沉沦,却挺腰的动作忽地一僵——冰凉的抑制剂薄荷般冲破大脑的迷雾,强行冻结发热的混沌,迎面浇下理智的倾天抗生素。巨大又疯狂的药物刺激糸师凛眼前一黑栽倒一旁,被洁世一随手推开,倒在了垫子上。

    洁世一胸膛剧烈起伏着,缓了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轻松又疲惫的表情在低头看到自己衣服时后知后觉凝固了。

    过分浓重味道大范围晕湿了上衣下摆和胯部,被打湿后黏答答的布料紧贴在他的小腹和大腿内侧,刺激他退化的鼻腔,雄性气息中,不敏感的他也终于闻到浓烈的alpha的味道。

    他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很明显,最后麻醉剂和抑制剂确实制服了发疯的alpha,却没能阻止他欲望的发泄、甚至成为了他发泄的临门一脚,洁世一甚至怀疑糸师凛是在药物注射的瞬间弄脏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得以安稳舒适陷入发泄后的贤者时间。

    泄愤般实打实踢了脚糸师凛的侧腰,他给绘心甚八发消息已经解决主要问题。嫌弃地捏着衣角让被打湿的部分不要继续粘连自己的皮肤,他环顾一圈看到了糸师凛的备用衣服,便把被打湿的衣服脱下来。弯腰褪掉裤子时,才发现甚至自己隐私部位的布料也被外来液体侵渗了,下体黏糊糊隐约糊着来自糸师凛的标记物,洁世一的脸色更难看了,更坚定自己穿走他备用衣服的心安理得。

    不过糸师凛没有准备内裤,当然就算有洁世一也不会穿,只能皱着眉头用衣服还算干净的部分把粘在自己皮肤上的稠液简单擦掉,至于内裤暂时只能将就着回寝。毫不亏心地换上糸师凛的备用衣服,洁世一不愿再以这种情况多待哪怕一秒,飞快离开。

    被糸师凛弄脏的衣服,也被他故意丢在了罪魁祸首的身上。

    马狼照英看上去绝不像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他高大身材和略显凶厉的五官都给人压迫感,感觉是会在国中里搞校园霸凌的混混头子。

    实际上四舍五入他也这样做了。

    在洁世一又一次顶着浓重alpha信息素和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指印回来时,马狼照英觉得自己真的忍不下去——也许是因为这痕迹真的青紫得扎眼也许是因为这种似乎要人命般的下手让他忽然觉得洁世一是否会被绊倒在这些alpha的手段之下也许是因为什么总之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马狼照英起初是带着怒气提起洁世一的衣领的,但随即又顾虑到他的脖子,以威胁姿态把人按在墙上后就暗中卸了力。“就这么喜欢向发热期alpha身边凑?”

    “发什么疯?”

    洁世一刚被人压着掐脖子还射了一裤子并不是什么好受的经历,现在回到寝室又被马狼按住,一时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语气不耐。

    马狼照英皱眉,“你真的不懂不知道吗?”这是他第二次问洁世一这个问题。“你现在闻起来像出逃的omega。”马狼照英注视这球场上的拼图怪物和吞噬魔,在场下真的就能乖顺贴服在那层170黑发日本少年的表皮下吗?

    洁世一嗤笑了一声。

    没能及时发泄在昏迷发热期alpha身上的火气转而有了马狼照英这个突破口,好似那层柔顺的、无害的、像海鱼鳞片一样韧性又黏滑的外皮被洁世一撑破,像泡泡一样在马狼照英面前炸开,从肥皂水七彩的折射光里破碎出那双摄人心魄的蓝眼睛。

    “马狼。”他吐字很慢,也很清晰,带了些喉咙被压迫后的哑。“倒是你,你为什么要问我?”

    “你又以什么立场来问我?Alpha?舍友?还是国王大人要来做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明,要把我从所谓什么深渊里拯救出来?”

    “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洁世一说着,一根一根掰开他攥着自己衣领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动作,下定义的语气。“你会需要我。”蓝眼睛里是料定的戏谑和怜悯,“你们其实都一样,”他反过来捉住了马狼照英的衣领,鼻尖对鼻尖吐出那个性别单词:“alpha。”

    他松开手,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床铺,若无其事脱下身上另一个alpha的衣服,没有转身也没有扭头,只是侧着脑袋,通知一般:“我还要换内裤。”

    从马狼照英的角度,看得见少年一小半光润的侧脸和向下如刀锋的睫毛,后颈洁白,alpha青红的指印在腺体上搭了一个指尖。他坦然地脱掉衣服,后背像白鱼的脊,内裤的边缘卡在他丰满的臀rou上,被大拇指勾着,在等待被褪下。

    马狼照英愤怒,也无从愤怒,感觉自己因这复杂情绪烧起来,甚至耳朵里放大了他褪去衣物的摩擦声。

    洁世一不管他,自顾自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对着镜子给自己的脖子上药。他手法已经很熟练了,从桌子抽屉里抽出自己需要的药膏——花花绿绿的管状膏体和瓶装膏体,治疗各种损伤应有尽有——他用指肚沾取适量,然后手指揉搓将膏体乳化,打着圈在痕迹上推匀。

    这时才听到屋内另一人甩门而去。

    洁世一手顿了一下,放下药膏,看着镜中自己,轻轻皱起眉头,叹了口气。

    和我有什么关系。

    马狼照英面无表情做着日常训练。

    谁和他们一样。他暗暗在心里说。

    在上次之后,虽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相处,但两人间氛围一直尴尬。球网在他眼里替换成洁世一笑盈盈的表情,毫不犹豫地一计直射,让足球砸破幻觉中那张脸,应声入网。

    身材高大健壮的青年平复着心情停下动作,脱去球衣露出一身精壮肌rou,用布料随意抹了把汗涔涔的脸。

    但是alpha倒确实不像进化的更高等性别。马狼照英心想。被迫牵连所谓结合度omega的存在,连那种事情都不能随心意而是随信息素被决定……他又忍不住把凌厉的嘴角向下不爽地压去:大概是自己真被热坏了脑子,不然为什么会去想这种问题,不然……为什么会看到洁世一向他跑来?

    疑惑地眨了下眼睛,意识瘫痪却是瞬间的事情,在他颓山之势倒下去之前,洁世一已经冲到了面前。颇为费力地架着马狼照英向椅子上拖,是架着腋下的姿势,马狼照英赤裸的上半身几乎力量全都压在洁世一身上,脑袋也歪在洁世一的肩膀,于是少年的嘀咕和喘气就一声不落收进马狼照英的耳朵。

    “……味道浓得我都能闻到了,硬是坚持到这个时候,也是厉害。”

    砰砰砰砰砰砰。

    马狼照英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如此巨大几乎在轰击他的耳膜。他很饿,好饿,感觉心跳像在撼动所有的内脏,皮肤化作一架巨鼓,由心脏牵动五脏,一同在胸腔中跳跃:砰砰砰砰砰砰,他需要什么,他需要什么,他是渴水的植物,是寒潮的饥荒,是妄想一根稻草的溺水者,精神与欲望拉锯战,把身体和大脑分为两半……

    “马狼?”洁世一终于把人搬到更衣室的椅子上,“你还有理智吗?冒犯了,事发突然,以防万一需要把你先控制在这里,我去给你取抑制剂。”他一边口头解释一边连着拉开几个柜子,但都没找到合适工具的样子,啧了一声,略做思索就毫不拖泥带水地脱下上衣,拧成绳子,半跪在马狼照英身下要绑住他的手。

    手法娴熟流畅,马狼照英看到他脑袋上冷静自持的发旋,好像和发热alpha赤裸上身共处一室的人不是他。

    很烦躁。马狼咬着腮控制这股邪火,他想出言不逊,想说你如果真的每次都这样还会被人弄成那种样子?想说明明我在维持理智保持配合凭什么把我和他们贬成一众?发热期混沌的脑子又让他有点诡异的委屈和按捺不住的妄念:如果我不配合……也能如他们般也让你染上色彩吗?

    “……快去快回。”所有的想说堵在喉头,最后凝成强撑的嘴硬。马狼照英模糊吐出这个字眼就紧紧闭上了嘴巴,生怕发热把自己喉咙里不该说的话和不该发出的声音挤出来。但是喉咙勉强管得住,身体却是管不住的。洁世一本就蹲在他腿旁,余光一瞥就见到他胯下高高鼓起一包,热气都快要冲到自己脸上去。

    马狼照英一向按时注射抑制剂、把控自己的发热期,少见这种失态,洁世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抬眼去看他,马狼照英立刻把头转到一边去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快走。”

    许是除去下身和脸的异常,他表现得实在理智,洁世一起了坏心——或许过去其实也被马狼不留情面的话说得难堪——他起了坏心,手掌撑在马狼照英的膝盖上,偏要去看国王大人那张一向涂写不耐和高傲的脸。

    马狼拼命扭着头不想让他看,但最后还是对上了beta愉悦犯一般的蓝眼睛,盈着笑意和兴味、狩猎和吞噬的眼睛,要如何比喻那份蓝?轻快的、闪烁的、叶面滚动的水珠坠地前天空的倒影。

    而洁世一看到马狼照英的脸也愣了。

    汗水和刚刚两人的挣扎沁湿国王的发型,于是黑色的半长发顺下来几丝黏在他的脸上。眼珠红得鲜艳,不止眼珠,眼周都似从那鲜红似血的眼珠渗红了,艳得要命,偏嘴唇也被自己咬得充血,整个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马狼了。

    洁世一知道蓝色监狱里大家外表都不俗,但这强烈的反差冲击却是第一次,当下尴尬又震撼竟是失声,从喉咙里无意义地啊了一声。

    两人靠得有些近了,洁世一能清楚感受到非正常发热的alpha向外蒸着腾腾的热气和信息素。这是洁世一第一次准确闻到马狼的信息素,是风刮过蓝天旷野、烈马游鬃,但最后温柔拂过脸颊脖颈。马狼照英血红的眼珠称着这风声,深邃像凝固的血。

    不过似乎还有另一种味道。

    洁世一迟疑着抽了抽鼻子。淡淡的,像灰尘和细小光屑、大海提炼墨水、鸟翼酿酝风月、千万里尖啸长风。

    然后来自叶尖寒露与来自林稍冷月的风声铿然相撞,转而搅揉缱绻,抵死缠斗。后知后觉,洁世一的呼吸急促起来:“完蛋。”

    话音未落,腰眼和膝盖就软成烂泥,直接瘫坐在马狼照英的腿上,胯间的硬挺直直怼上了马狼照英的腹肌。

    他也没力气得可怕,徒劳地抬抬手指,脑袋晕乎乎倚在马狼照英的肩膀上,气得咬牙又觉得场景有点荒谬:“我他妈被你刺激伪发热了。”

    有说过,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没有ao的易感期发热期,但是腺体对他们而言也不是毫无用处的,比如,beta特有的症候称为伪发热。

    也就是说多数时候beta不存在发热期,但是如果身体处于特殊情况——比如分化初期等——或者接受外界过多刺激时,beta的身体会进入近似alpha或者omega的发热期状态。这是生理课上几乎唯一一条与beta直接挂钩的教学,洁世一记得当时老师讲,说这种情况大都发生在与alpha或者omega结合家庭后的beta身上,为了让他们能更好更和谐地组建家庭。尽管语句尽量避免,但班内调皮的男生依旧故作恍然地叹息和相互推搡。

    简单来讲,伪发热存在的意义是为了beta与其他两性的性生活更加和谐,可以随伴侣让身体发生合适变化,调整成alpha或者omega以帮助其读过发热期。

    但当下这算什么呢?洁世一身子软热成沸水,咕嘟嘟把脑子也快轰炸成碎片,在混沌的边缘苦苦思索是哪里出了问题。

    “起来。”马狼照英咬着牙叫他。

    “起不来~”洁世一声音也被烘软了,尾音像烤炉里卷边的小甜饼干。

    马狼照英真的要疯了。他的这场发热本就迅猛无常与平日不同,两人现在又是赤着上身紧贴在一起。洁世一的信息素受他的影响隐隐向omega伪装,像林梢刹那霜雪花色。更别忘了洁世一为什么是光着的——他的上衣此刻正作为尽职尽责的临时手铐,牢牢绑住了马狼照英的手腕。

    双手被缚,腿上又结结实实坐了个17岁足球运动员,马狼照英就算有心也无力挣脱,只能身体力行感受着下腹邪火越烧越旺,物件越涨越高,夹在和洁世一两人之间。

    而洁世一也好受不到哪里去。bata哪见过这种场面,他的分化平缓普通如太多日常的琐碎,见多了alpha被发热困扰他甚至为beta性别生出幸运感。一向自诩有分寸有把握,不会如ao性别为原始欲望丑态百出,不料今日被马狼照英的信息素彻底勾出来beta的妙处,信息素谄媚地向马狼照英身上缠,下面翘尾巴一样怎么也压不下去,直不楞登蹭着马狼照英挺起来的性器,甚至……感觉自己后面有微妙的不对劲。

    说到底他也还差几个月成年又从来没捱过发热期,这陌生的情潮熏得他像蒸锅里的rou,酥了,化了,被人嗦一口能舔掉半层皮rou。

    一时间安静的更衣室里回荡两人急促的呼吸,各自努力调整状态。

    洁世一适应性很快,缓一会儿后勉强能抬起来酥麻的手臂,却也不敢从马狼照英身上起来。开玩笑,发热期alpha被他坐屁股下面能有十分钟,眼睛鼻子都在喷火了,这时候放开就是把自己向砧板上送。

    “先弄出来一发能好点不?”

    马狼照英听到洁世一的声音似从很远很远传来,耳朵不知道是本就发烫还是红得又甚,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不属于自己的手搭在了上面。

    不对,还有另一个柱状体,挨着自己的,被同一只手松松揽着。

    “手没劲,凑合吧。”洁世一把两人前后摆好,比划着尺寸惊诧,“你尽量快点。”

    但有一说一,洁世一的手活并不好。也不知道是没力气还是他本来就不擅长,不大的手掌勉强扶着两根,感觉上是在敷衍地上下动作。但马狼照英稍一垂眸,能看到对方认真的表情。情潮蒸的他面色红润嘴唇鲜软,薄薄一层汗黏在额头鬓角,像在赛场上想对策一般注视着手上。明明是很轻很急的喘息,马狼照英耳朵里像有麦克风追着捕捉这声音,分毫不差全用小锤子钉进他的听觉神经。

    该死。马狼照英想骂他干嘛看得那么认真,但张不开口,不敢多看但还是晚了,洁世一手里的东西跳动了一下,再次胀大。

    洁世一倒吸一口凉气:“……你不要给我增加工作量。”

    “别废话。”马狼照英觉得丢脸又觉得脑仁疼,但下面的触感还太敏感明显,总之急火攻心,恨不得晕死过去,或者直接破罐子破摔意识全无……好有理由压住洁世一痛痛快快了结这一切。

    他暗中动了动手,发现blue lock在衣服上估计没省经费,结实的可怕。

    不过不用手也可以做到吧。

    他胡思乱想,以图转移对下面的注意力。脸面在这段时间里已经逐渐削薄了,他现在催眠自己把不听话的部分当做多余的第六根手指。但是怎么能做到呢?洁世一手掌有硬茧子,不得章法地剐蹭过敏感区,但他的隐私部位和手掌的硬茧不一样,软嫩粉红生涩,有弹性有韧性地热乎乎贴着自己摩擦。一硬一柔,加上平时很少闻到的洁世一信息素,很少见到的洁世一,夹得马狼照英居然能从这糟糕的手活里收获出快感。

    他不太愿意承认,注意力再一转,却看到少年赤裸的上身。胸肌腹肌都结实,重点部位颜色不深,但应是受情潮影响有明显涨大,红地吸人眼球。

    马狼照英呼吸一窒。

    而随着这,两人紧贴的肌肤触感也全方位地裹挟过来,升腾的交融热气,马狼照英突然也升起典型的alpha占有欲,牙髓深处在发烫,痒痒地,想咬一口……

    真糟糕。他想。

    真糟糕。

    “他们是蠢货吗?怎么还不见人来。”时间又不知多久,依旧不得疏解的马狼照英更加焦躁。

    “你很想让人看吗?”洁世一忙里偷闲回他一句,语气也急着,眼皮都没抬一下。“比起这个,不如你快点结束,起码简单收拾一下我们能离开叫人。”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手活很好吧?”马狼照英咬牙切齿。

    “不好意思,养身体,经验确实不多。”洁世一呛他,时间长了给自己做心理疏导总算勉强可以接受,甚至屈起手指弹了马狼照英一下。

    只听对方猛吸一口气。

    “洁、世、一。”

    “嗯,在。”

    少年抬眼,本想笑马狼照英一下,却不料看清楚了对方现在的表情——要知道此之前出于尴尬和不好意思,他一直没去看对方,如今一看却不得了。

    啊,马狼他……也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吗?

    有些屈辱不甘,但欲望暗烧神色深邃。加以束缚住双手被人坐在身下,浓深眉目尚带一点平日凛冽傲气,但泛红的眼尾柔和这尖锐,羞恼也变得温软欣甜。洁世一眼尖,看到对方眼睫浅蒙一层水色。

    “很疼吗……?实在对不住。”少年有些尴尬,现在对着这丑东西也不觉得难以下手了,看着它红胀成那样也不得释放,可怜兮兮地吐着一点露水,忍不住指腹擦过顶端,手掌把红若熟李的头部整个包起来,安抚般在自己刚刚弹的位置揉了揉。

    “你别做多余的事情。”马狼照英嗓子哑得厉害。

    “咳咳,万一你就能出来了呢?怪可怜的。”

    “还不行的话,不会要我给你舔出来吧?”

    玩笑的黄话从嘴里轻飘飘吐出来了。洁世一怎么说也是个17岁钻石男高,你看他赛场上头后什么都能骂的样子就知道,平时乖一些不代表对这些一无所知。

    开玩笑,怎么可能真的去舔啊。

    但是……

    马狼照英觉得自己实在混蛋,目光忍不住下落定在洁世一吐出这句话的唇间:唇色鲜润,唇瓣厚软,上面细小的褶皱像花瓣的纹理,大概是嫩的柔的又带了些微的摩擦感,能从唇缝里窥见他猩红舌尖一闪而过,水色粼滟……

    ……

    洁世一呆住了。

    太突然了,他刚还在口嗨开玩笑,下一秒浓重的浊白猛然喷射出来,直直射在他裸露的上半身。这次毫无衣物的阻隔,大概马狼实在规律作息储存了许久导致量大又粘稠,新鲜若雨后蜗牛在他胸前顺着肌rou向下缓慢蜿蜒。甚至他的手还垄在两人那物上,飞溅的稠液又顺着他的虎口向下淌,落在他自己的东西上。

    马狼照英大脑也一片空白,呆呆看着洁世一,看着他甚至下巴上也被溅上圆点,因为太过突然甚至来不及发怒,猫眼瞪得溜圆,唇瓣微启,可能是也有被飞溅的触感,他不自觉伸舌头舔了一下。

    淡淡的咸腥,这份呆愣被他手里飞快再次硬起的马狼照英打断了,刚刚的罪魁祸首再次意气勃发,用粗壮浑圆吐着口水的顶端向自己问好。

    ……

    洁世一缓缓抬头,与马狼照英四目相对。

    今天的更衣室,他们两个还能出去吗?

    end